第232章 乔若安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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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说出刚才未说完的话：“乔若安，你杀害你义兄孟云谦一事，我会将你带回刑部审问。”</p>

“沈知州，你说什么？”乔若安难以置信。</p>

沈知州压根不想同她说话，若不是还有一些关于夏千雪和沈贵妃有关的疑问要私下审问乔若安，他都懒得在这里废话。</p>

他没有理会二人的反应，凛冽的声音已然有些不耐烦：“我明天就去奏请皇上，撤回孟寒川的世子之位。”</p>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寒地看向沈老夫人。</p>

当初是她老人家闹得死去活来，逼着他去向皇上为寒川请封世子。如今要撤封，还是得同她说清楚。</p>

沈老夫人听得怔愣住。</p>

“孟寒川”三个字仿佛在她整个意识里回荡，荡得她整个人灵魂出窍，不断提醒她一直宝贝的大孙子没了。</p>

这么多年她都在给别人做嫁衣。</p>

她眼睛直杠杠地盯着前方，心在滴血。但这次依旧没有喘不过气，大概仇恨使人充满力量。</p>

可乔若安彻底不能接受，她愤怒哭喊，神色癫狂：</p>

“不行，沈知州，你不能这么对我和寒川。是你们沈家先对不起我。你娘和贵妃当初骗我嫁进来，她们明明说过会好好待我，说只要我用心，你迟早会爱上我……”</p>

不想听她掰扯，沈知州直接冷声下令：“先将乔若安和孟寒川带回刑部。”</p>

沈念初再也看不下去，冲到乔若安面前张开双臂要拦住上前的人，扑通一声跪下，朝着沈知州痛哭：“爹，你饶了娘和弟弟吧。”</p>

唇亡齿寒，娘和弟弟若都完了，剩下她可怎么办。</p>

沈寒川也哭得泣不成声，不住地磕头：“爹，祖母，姐姐，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不要丢下我。”</p>

沈知州挪开目光，恨不得把耳朵也捂上。</p>

这事真是造孽。</p>

乔若安经过连续多日的失眠和惊吓，加上药物的作用，脑子已经难以思考。</p>

如今紧要关头，她没再完全被情绪控制，稍微清醒了些。</p>

绝对不能去刑部，寒川如果不姓沈改姓孟，按照朝廷对孟家的处置，他会被流放。</p>

现在他们母子能不能活都成问题。</p>

她心神俱乱，赶紧连滚带爬地冲到离得最近的沈老夫人跟前。</p>

老人家还在呆愣中。</p>

乔若安使劲儿将她摇了摇，咬牙切齿低声道：“老不死的，你醒醒吧，我若是去了刑部大牢，你和贵妃干的好事都别想藏着。”</p>

沈老夫人一听这话，眼珠子倏然闪过一道精光。</p>

不能让这个贱人活着！</p>

老人家突然摘下头顶的簪子，对着乔若安脖子猛地一刺，模样凶狠如鬼魅，厉声粗吼：“你去死吧。”</p>

乔若安虽然会武功，可现在状态实在太差，虽然避开要害，还是堪堪被她刺中。</p>

沈老夫人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紧接着刺第二下第三下。</p>

直接刺中乔若安的脖子和胸口处，鲜血汩汩直流。</p>

而沈老夫人也被乔若安抽出的匕首刺中腹部。</p>

离她最近的老嬷嬷因着贵妃的吩咐，假装呆愣，并没有第一时间阻止。还故意因为惊讶装作摔倒，把欲上前的丫鬟婆子也给绊了一跤。</p>

乔若安一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与沈老夫人撕扯，一边断断续续喘着气，声音无比怨毒地嘲笑道：</p>

“沈知州，你以为当年夏千雪真是被山匪追杀掉下山崖的吗。是被你亲娘和你亲妹妹派人追杀的。你这么多年自诩深情，你有本事把你娘和妹妹都杀了啊。你这个没用的废物，你只会把我抓进刑部，你怎么不抓你娘和你妹妹。”</p>

沈鸢原本被沈老夫人那股凶狠劲儿给震住，躲在老爹后面。</p>

可一听这话，立刻快步上前。</p>

沈知州也不禁瞳孔骤缩。当年夏千雪摔下山崖离开的事竟然另有隐情。</p>

此时乔若安和沈老夫人已经被分开。</p>

沈老夫人腹部鲜血浸染，依旧不屈不饶，整个人身上笼罩着一层煞气，快与夜色融为一体，怒指着乔若安：</p>

“你这个祸害，害我沈家子嗣，妄图毁我家业。你去死，你给我死！”</p>

而乔若安面色铁青，状如死人，身上沾满血。捂着的脖子和胸口处，鲜血直渗。</p>

“快叫大夫过来。”沈知州只觉得头疼。</p>

他先去检查沈老夫人，发现只要她不被气死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p>

沈念初和沈寒川哭喊着来到乔若安身边。除了喊娘，什么话也说不出。</p>

“你说什么？祖母和贵妃姑母要杀我娘？”沈鸢走到乔若安身前，居高临下，厉声追问。</p>

沈知州赶紧将她拉住挡在身后：“阿鸢，你小心点。”</p>

今晚这情况真是乱透了。</p>

饶是夏千雪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现在提起，沈知州依旧感到如鲠在喉，一切恶果皆来自当初种下的因。</p>

他手指骤然攥紧，转而又放开，长呼出一口气。</p>

得了，这一家子就是这样。人已经死了，现在再爆出什么消息都不足为奇。</p>

只要阿鸢还是亲生的就好……</p>

不过账必须算清楚。他跟着追问：“乔若安，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p>

乔若安看着沈知州一副压抑愤怒的样子，虽然心已经凉透，仍旧感到酸涩。只不过此刻她不是不服气，更多的是不值得。</p>

自己这辈子到头来什么都没了。乔家被她牵连，大哥一家没了。自己最后还死在这老不死的家伙手上。</p>

她目光逐渐涣散，但极力收缩瞳孔，像只垂死挣扎的鹰，死死盯着沈知州，声音虽轻却带着沉重的情绪：</p>

“沈知州，我问你。你会为你心爱的夏千雪报仇吗？你会对付你娘和你妹妹吗？”</p>

沈知州面色凝重，虽然厌恶同她说话，这会儿却气势凛然，认真回答这个问题：“但凡你说清楚。”</p>

“你快说。是她们伤了我娘？”沈鸢直直盯着乔若安，急着想知道真相。</p>

她想起娘的陈年旧伤。娘从来不愿提起，每次都是一副神色复杂，一言难尽，还有点疑惑的样子。</p>

许是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乔若安也懒得挣扎，她现在想恶心死所有人。</p>

她嘴角无力地抽了抽，目光直直看向悠远的某处，仿佛在有气无力地嘲讽，却又十分苦涩：</p>

“呵呵。伤没伤我不知道，当年是贵妃派的杀手，老不死的也知道这事。贵妃明明跟我说她活不成，没想到她居然没死，还生了个女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