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旧事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裴子延倒是有礼有节：“沈侯爷，我冒昧打扰，是想让你见一见沈鸢姑娘……”</p>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p>

因为他注意到沈知州从一进房间就紧紧盯住沈鸢，压根没搭理他。</p>

裴子延见此情形，知道自己多余。看了一眼沈鸢，眼神安慰她不要害怕，然后默默退下。</p>

房间里只余下沈鸢和沈知州。</p>

沈知州此刻神色十分复杂。</p>

紧蹙着眉头，眼前仿佛蒙上一层雾，似是沉浸在久远的回忆里。</p>

目光中充斥着震惊，讶异，喜悦，悲痛……</p>

只是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像狼一般警觉，逐渐染上一丝血红。</p>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沈鸢，艰难地往前挪了两步。</p>

似是想要靠近却又怕惊吓到眼前人。</p>

“千雪……”声音沙哑哽咽。</p>

这两个字仿佛从心底生生挖出来。</p>

沈鸢一听就知道，沈侯爷记得娘亲的。认亲有希望。</p>

不过沈知州转眼间又自顾自地摇着头呢喃：“不，你不是千雪。你是谁？”</p>

眼前的少女像极了夏千雪，可千雪明明已经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她的消息。</p>

沈知州已经眼眶发红发胀，心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p>

沈鸢有些紧张地看着他。</p>

懦懦地回道：“我是夏千雪的女儿，娘亲几个月前病逝。她临终前给了我信和玉佩，让我来京城找沈侯爷。”</p>

沈鸢说罢才拿出了真正的信和玉佩。</p>

看沈侯爷一副震惊至极的样子，她颤颤巍巍地将信物递给他。</p>

一向沉稳如山力拔千斤的武将沈知州，这辈子第一次毫发无伤的情况下，同样双手颤颤巍巍，接过玉佩和信。</p>

他没有立刻打开信看。神色有些恍惚地摩挲着手中这块丢失多年的玉佩，再深深看了眼沈鸢。</p>

沈知州感到一切都不真实。</p>

打开信看了又看，只觉得难以置信。</p>

心神仿佛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以致身形卷缩。两行泪水滑落在信纸上。</p>

有万般遗恨积压在心头。</p>

喉咙一阵腥甜，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p>

“侯爷，你没事吧。”</p>

沈鸢着急地走过去稍稍扶住他。</p>

沈知州紧紧攥住她的手，嘴唇动了动，紧蹙的眉头和发青的脸色让沈鸢觉得他似乎瞬间苍老了。</p>

沉默了片刻，才听见他艰难地问：“你叫什么名字？”</p>

沈鸢这才反应过来还没做自我介绍，娘亲没在信里写。临终前说只要告诉侯爷自己名字他就该知道。</p>

“我叫沈鸢。”声音很平静。</p>

沈知州确实立刻就懂了。很伤心地懂了。</p>

因为夏千雪曾经同他说过她喜欢鸢尾花。如果他们以后有个女儿，名字就叫阿鸢。</p>

此刻沈知州只觉得心如刀绞，他竟然让她们母女流落在外十六年。</p>

爱妻死之前都没有陪伴在她身边。</p>

“阿鸢，爹对不起你们母女。”声音嘶哑，泪如雨下。</p>

沈鸢这会儿见到沈知州这副痛不欲生悲伤无助的样子。说实话……内心毫无动容，甚至有点想笑。</p>

或许就如同柳寻芳见到温氏痛苦的模样一般心情。</p>

我受的十几年的苦，你流几滴眼泪有什么用。</p>

但是你越伤心内疚越好，记得好好补偿我。</p>

于是沈鸢不知该作何表情，反手拍了拍沈知州的手以示安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