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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p>
陈南有种近乎窒息的错觉，身上也升起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p>
牛凯旋回忆着道：“高考结束出成绩的那天，我开车俩小时去到了小雨的家里。”</p>
“因为我知道，她的父母在高考前因为车祸离世了。”</p>
“那段时间，她特别的痛苦和无助。”</p>
“不过，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坚强到让人心疼的那种。”</p>
“高考前她找到我。”</p>
“告诉我她会调整好状态全力以赴。”</p>
“那天，她神采奕奕，散发着强大的自信。”</p>
“我知道，曾经那个聂小雨回来了，这次高考肯定能考出优异的成绩。”</p>
“我之所以去她家里，就是想等高考成绩出来后和她一起分享喜悦。”</p>
“是的。”</p>
“我们无法感同身受别人的痛苦。”</p>
“但喜悦却是可以一起分享的不是吗？”</p>
“小雨知道我去，特意去果园里摘了一些桃子，还在村里农户家里买了个西瓜。”</p>
“他的爷爷甚至还杀了家里打鸣的老公鸡来招待我。”</p>
“你知道老师从来不在学生家里吃饭的。”</p>
“但那天，我却有点飘了。”</p>
“我心想，我的学生都考出优异的成绩了，我在她家里吃顿饭又能咋滴？”</p>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照吃不误！”</p>
说到这，他笑了，可笑着笑着就哭了。</p>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p>
更别说。</p>
牛凯旋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了。</p>
他嚎啕大哭，委屈的像个孩子。</p>
“我们等啊等啊等啊！”</p>
“等高考成绩公布的时候。”</p>
“我和小雨，以及他爷爷都紧张的坐在电脑前。”</p>
“然后，我们都期待着输入小雨的学籍号，等待着探出一个崭新的页面。”</p>
“我本以为弹出的画面会显示小雨的成绩被隐藏了。”</p>
“毕竟高考时只要是考了高分，成绩都会被隐藏。”</p>
“可是···”</p>
“小雨的成绩却显示了出来。”</p>
“当时我就知道，小雨高考时发挥失常了。”</p>
“不过就算发挥失常，肯定也能超过一本录取线。”</p>
“因为在高考结束后，我找到小雨，和她简单的交流过，我对她的实力有信心！”</p>
“可我做梦都没想到，她的考试结果，只有三百一十二分！”</p>
他越说越激动，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打湿了他的面孔：“三百一十二分啊！”</p>
“连二本分数线都没过。”</p>
“她是我的骄傲啊！”</p>
“我的骄傲就算发挥失常！”</p>
“但也绝对不会考这么差的成绩！”</p>
他可能是哭到力竭，声音变的虚弱起来：“我不信她会考的这么差！”</p>
“死也不信！”</p>
他双手紧握着轮椅扶手，浑身不停的颤抖着：“我永远也忘不掉小雨看到高考成绩时的样子。”</p>
“在那一瞬间···她眼里没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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