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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没有再刺激胡春堂,而是带他去了村里的墓地。</p>
邱大爷早早等在那里。</p>
“林染!”胡春堂没料到林染会这么做。</p>
林染打开车门,一把将胡春堂拽了下来:“我只会保证你不能死在吉安村,其余的我可没答应你。”</p>
“……”胡春堂。</p>
“胡春堂!!”邱大爷一直因为妹妹的死而愧疚,他当时是想找胡春堂,可家里的父母拦着,说啥也不让,因为胡家镇上有当官的,怕他进去吃牢饭。</p>
胡春堂吓得一哆嗦,转身要跑,结果脚一软,当场跪在了地上。</p>
小马也走了过来,看了林染一眼,两人架着胡春堂来到邱大爷妹妹的墓碑前。</p>
邱大爷妹妹的墓碑前摆着供品,点着了香,旁边还有未着完的纸。</p>
“不行,我才不磕头!”</p>
胡春堂嘴挺硬,但腿也很软,跪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p>
这可不是林染和小马压着他,人家两人退后一米远,正站在一边看着呢。</p>
“你不磕头,你起来啊!”林染朝着他喊道。</p>
胡春堂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双手扶着地面想要起来,结果手一滑,脑袋杵到了地面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p>
邱大爷一张一张烧着纸,口中振振有词:“妹妹啊,当时咱们家懦弱没给你撑住事,哥对不住你,胡春堂过来了,你是带他走,还是怎么着,你自己看着办吧。”</p>
小马小声跟林染说:“当初有人举报胡家,后来被随便安了一个罪名弄进了监狱,直到胡家那个亲戚倒台,人家才出来,结果也不成人样了。”</p>
“那人是谁?”林染问。</p>
“镇上的一个傻大爷,现在还活着,已经七十多岁了,让他进养老院,他也不去,就在镇上四处溜达,人家原来也是一个立整的小伙,就这么毁了。”小马惋惜地说道。</p>
林染想起是谁来了,以前在镇上时,他经常请傻大爷吃零食,还将家里的废品给傻大爷。</p>
老镇长曾经给傻大爷特殊照顾,一个月也有几百块钱,但傻大爷不要,要么捡破烂翻垃圾桶,要么就站在派出所门口骂人。</p>
现在的派出所所长只要看到傻大爷过来,立马掏出烟招待人家,他也不生气,大家都理解傻大爷,骂就骂吧,只要心里能痛快就行。</p>
胡春堂抬头看着邱大爷妹妹的墓碑,他几次想站起来就是没力气,然后不知怎么回事儿,头不由自主地往下磕去,就好像有人按着他磕头似的。</p>
“哎呀,我不磕!”胡春堂大声喊道。</p>
小马和林染诧异地看着,直到发现胡春堂真不是自己想磕时,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们哆哆嗦嗦地掏出烟点着,背过身不再看胡春堂。</p>
邱大爷瞥了一眼不停磕头的胡春堂,他也不害怕,继续叨咕着:“妹妹啊,你出气就行了,也得给他留口气,要不然大染那小子会有麻烦的。”</p>
胡春堂的额头都流血了,眼见坟前红了一片。</p>
过了一会儿,胡春堂不磕了,他往旁边一栽楞,呼哧带喘地仿佛累够呛。</p>
林染一根烟抽完,用力踩灭了烟头,然后走到胡春堂面前,居高临下地问:“胡春堂,你是想出去,还是留在这里?”</p>
“我走!”胡春堂从地上爬了起来,刚走几步腿又软了。</p>
小马上前一步扶住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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