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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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像突然喝了杯冰水，满腔热忱一下冷却了，他仍不放手。</p>

可是这搂抱却由温情变成了强硬。</p>

“那又如何，你们是名义上的夫妻，金直使与你不叫成亲，只能叫结对食。你们在外的住处也称不上家吧。”</p>

凤药不动不挣扎，说道，“家原在心中，一个深爱的男子，一份专一的感情，所归之处就是家。”</p>

“臣女本无心情爱，进宫那天就没打算成家。”</p>

“可你还是成家了。”</p>

“是。”她轻声答道，难掩其中甜蜜意味，这份柔情像把刀，狠狠砍了李瑕。</p>

“因为对方是玉郎。”凤药仍不心软，接连下刀。</p>

“这一生若要婚嫁，只可是他。”</p>

“朕若下旨呢？”</p>

“皇上后宫共有妃嫔四十八人，大周朝无一皇帝能比。皇上还不满足？”</p>

“你若肯，朕可遣散了她们。”</p>

凤药笑了，“皇上心中没有对这些女子半分怜悯呐。”</p>

李瑕却坦白承认，“是的。”</p>

“她们于朕就是陌生人。”</p>

“朕只为皇嗣，皇子越多，可选择的余地越大。那不是感情，凤药！”</p>

他又再度搂紧凤药，低语呢喃，“朕是大周最苦的皇上，没有爱好没有享乐，只有政务……朕心中实在孤单……”</p>

凤药不敢再听下去，马上打断他，“皇上可以不做好丈夫，不做好男人，甚至可以不做好人，却要做个好皇帝。受万民景仰，史书记载。”</p>

她将他拉回冷冰冰的现实。</p>

正是这一点，才让她死心塌地追随着他。</p>

“朕只有这一点用处？”</p>

“太阳也只需一个用处，便是这世上人人不能缺少的珍贵之物。”凤药放轻了语气。</p>

她必须有分寸地婉拒皇上，不能招他记恨。</p>

她心中清楚皇上也许会宽恕她，却不会这般温情对待金玉郎。</p>

李瑕搂着她的手臂慢慢松下来。</p>

“朕失态了。朕这些日子绷得太紧。”他放开了她。</p>

凤药并没有顺着这个话题继续。</p>

对待君王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持进退得当。</p>

她举起手道，带着欢愉报告说，“臣女此身分明了。”</p>

李瑕把蜡烛举过来，却见她粉嫩的手心里，放着几颗带壳的稻米。</p>

“墙角还有不少。这是陈米。”</p>

“皇上现在知道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在赈灾且有护卫的情况下，盗取大宗米粮了吧。”</p>

这些粮食数量不少，用作何处不言而喻。</p>

这密道，须得彻查每一条通向何处。</p>

之后，绘成地图，上呈御览。</p>

两人从地道出来。</p>

出了清思殿便看到在外着急上火，又不敢擅闯进殿的曹峥。</p>

一见皇上和凤药，他急走几步，单腿跪地朗声道，“皇上几乎急死微臣。”</p>

“再不出来，臣打算抗旨进入了。”</p>

“密道已找到，明日你带了人悄悄过来，摸清密道通向何处，绘了图纸上呈皇上。”</p>

“是！标下明白！”</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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