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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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狗洞，她缩着身子，被洞沿粗糙的砂石刮蹭着，用力向内挤，终于钻入内院去。</p>

这一小段路她爬得很快，又爬得很慢。</p>

因为最后——她直到成年，也再没能爬出这段路。</p>

她这个人，历经磨难活着回来。</p>

她的魂，永远地留在了那一年、那个院子里。</p>

内院中没有守卫，里头屋子亮着灯。</p>

这里的房比阿梨住的慈心堂气派许多。</p>

至少窗子是正堂宽大的朱红窗子，糊了白色窗纸。</p>

里头亮着，能看到人影来去。</p>

阿梨不笨，她不敢在正窗处偷看，便绕到旁边。</p>

后面的记忆是模糊的。</p>

不管她后来如何用力回想，也记不清许多细节。</p>

但却记得她看到的景象——</p>

若是不用力咬住自己的手指，她怕自己会尖叫出来。</p>

玲玲光溜溜像条鱼，或像只剃了毛的小羊羔被放在案子上。</p>

她明明睁着眼睛，眼角还向外流泪，却动也不动。</p>

她嘴巴上那贴黑色膏药还留在嘴巴上。</p>

应该是忘了被撕下来。</p>

她眨巴着眼，乞求地望着站在她前面的成年人——</p>

一道寒光闪过——</p>

阿梨咬烂了自己四根手指。</p>

后面的事，她全部记不清，只记得脑海里留下一片刺目的红。</p>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p>

第二天，她就想逃走，可是又不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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