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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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问她，若是玉郎现身，她是保玉郎还是保自己。</p>

黎梨眼中出现一股狠厉，“我黎梨发过誓，以性命保万大人，金玉郎弃我等如敝履，我不会再听命于他。”</p>

万承吉千算万算，并不知道黎梨的心事。</p>

玉楼中没人知道凰夫人爱玉郎爱得发了疯。</p>

她的誓言与恨，此时彼刻都是真的，那是情伤。</p>

万承吉也没料到自己哪都比玉郎不差什么，连武功都不输玉郎。</p>

独是样貌比金大人差了一截，在他从不放眼里的男女之情上栽了跟头。</p>

万承吉行事与玉郎很相似。</p>

黎梨欣赏他行事为人，但并不迷恋。</p>

她不是忠贞，而是玉郎的样貌实在万中无一，站在人群中风姿绰然，显得其他人只是芸芸众生。</p>

让她一见便生出痴心。</p>

万承吉回到平城隐身地之后，就给阿黎发了相会的信号。</p>

他与她从不公开见面，这个宠大的组织中无人识得宗主真面目。</p>

所有事情由阿黎处理。</p>

信号发出两天，他在见面地扑个空。</p>

第三天晚上才在平城的一处古迹，雁驻塔上见到提前等在那里的阿黎。</p>

一袭黑貂斗篷将她从头蒙到脚，虽裹着斗蓬，也看得出是个身形苗条的女子。</p>

她转过头，那晚出的好月亮，映着她尖俏的下巴，黑葡萄似的眼睛透着狡黠，月光下她好像有什么不一样，又难以形容。</p>

万承吉从头到脚认真打量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问道，“为何叫本座扑空两次。”</p>

“这两天忙些事情，脱不开身。”阿梨款款行礼，“拜见宗主。”</p>

“以后说话不要带称呼，叫大人即可。”</p>

“是。万大人。”</p>

“一切都好？”</p>

“都按计划一步步进行。”</p>

“金玉郎可安分？”</p>

“他察觉这里有事，故而留下，想调查清楚。”</p>

“留住他，别叫他离开。”</p>

“大人放心，就算杀了他也不会叫他离开我。”</p>

万承吉望着远处夜色，缓缓说，“他回不去了。”</p>

“大人……打算杀他？”阿黎声音像刀片一样轻薄，飘入冷风中，悠忽消散。</p>

“他一统东西二司数年，也风光够了，一山不容二虎，有我没他。”</p>

万承吉吩咐阿黎，“是时候试试了。”</p>

阿黎轻浅一笑，盈盈再次行礼，“好的，请万大人拭目以待。”</p>

回了桃花庄园，离得远远，便看到房内各屋都亮着烛火。</p>

这是金玉郎独有的习惯——阿梨没回来时，房中总是灯火通明的。</p>

阿黎在寒风中骑马足骑两炷香时分，上身还好，下半身冻得上下马都不利索了。</p>

可远远看到那一屋子的暖灯，就像看到干涸的沙漠出现的绿洲，有种如释重负的快乐。</p>

初次经历此情此景，阿黎并不知那是为她亮的火烛——</p>

她处理门中事务，深夜回来，以为金玉郎已经入睡，轻手轻脚早上下马，牵着马走回来。</p>

那一整个房各窗都亮着一抹蜡烛，不太亮，在那寒夜中却给夜归人带来一个温暖的目标。</p>

她进屋去，见玉郎正对大门端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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