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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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徐乾先放手，叫她死了心，也就没这样难过了。</p>

凤药出了未央宫找到分管宫女指派的内务太监，叫他将明玉重新分派到嘉太妃处，未央宫先不指大宫女。</p>

凤药眼下最得圣意，做事自然顺当。</p>

明玉得了指令感动不已，等在宫门口，给凤药磕了三个头，“明玉的命是姑姑给的，以后但有吩咐，明玉无不顺从。”</p>

凤药坦然受了她的礼，只是遗憾错过时机，没救下赤芍。</p>

看着明玉提个小包袱走在红墙黛瓦青砖地的甬道上，身影越来越远。</p>

秋日的天空高而苍茫，映得人如草芥般渺小。</p>

直到看不到她人影，凤药走入未央宫寝殿，坐在豪华拔步床边，等容妃醒来。</p>

她闭着眼睛睡得不安稳，眼角明显有干涸的泪痕。</p>

睡梦中也颦着眉，一副不快乐的样子，与白日里表现出的活泼判若两人。</p>

手上握着那只褪色的红剑穗。</p>

许是感觉到身边有人，她慢慢睁开眼睛，眼底布着血丝，是喝多酒的缘故，身上散发着不洁的气味。</p>

“凤姐姐。”她软软喊了一声，凤药硬起的心肠一软。</p>

她转动着眼睛，好像在回忆前天晚上发生了什么。</p>

脸色变了几变，由茫然变为惊惧之后便成了坦然。</p>

她挣扎坐起来，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也不说话。</p>

“是该放下了。”凤药叹息着说，“遗憾伤人，但人总要活下去，你得向前看，总记挂着他，是害了他。”</p>

眼泪顺着容芳的脸向下淌。</p>

“皇上耐心有限，不会对你只会对他，你忍心吗？”</p>

“既已出嫁，就好好经营现在的日子。若真烈性该当在家时就反抗，而不是现在糟蹋自己，糟蹋旁人。”</p>

“赤芍怎么死的？”她责问容芳。</p>

“是被那野猴子抓了眼，发高热死的吧。你何苦！”凤药低声痛斥容芳。</p>

对方先是无语流泪，提到赤芍的死，放声痛哭，哭得全身颤抖，“我不是故意想她死。”</p>

凤药知道容芳尚有理智，所以才控制住自己没有虐待宫人，而是不停向内务府要动物。</p>

偶尔醉了也责打宫人，并没存了要她们命的心思。</p>

“本不该赤芍死，都是因为那只鞋子。”</p>

“她把我那只心爱的绣鞋弄丢了，弄丢了！！”</p>

她尖叫着扑在被子上嚎啕。</p>

“什么都留不住，什么都没用，我只是个物件，由不得自己。”</p>

她披头散发，一边捶打着被子下的身体一边狂喊。</p>

声音大到殿中有了回音。</p>

凤药不动不劝，要她发泄，但凡人压抑得久不发泄，总要病的。</p>

“姑姑……”她乞求地望着凤药。</p>

凤药抱着她，由她靠在肩头继续流泪，却已没了方才的疯劲。</p>

“我没办法呀姑姑……这面具戴得累人，我也不想做这些恶心的事，可是做了我才能平静。”</p>

“命运拨弄，由不得人。容妃娘娘，放下他，好好过你的日子，没叫你爱皇上。你也能有你自己的生活。皇上一向待你很好对不对。”</p>

这句话任她多爱徐乾也说不出个“不”，李瑕从未勉强过她任何事。</p>

由着她玩，由着她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