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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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是恨他们的，现在我早不恨了，我只恨自己没多卖几两，好让他们保住命。”</p>

“一起卖过来的春燕不肯接客叫梅绿打断一条腿，清白也没了，扔在柴房里，她发着高热，喊了一天的娘，等不及医治死了。”</p>

“梅绿说她不识时务，这次挺过也是个顺从，不如一开始就从了，少吃多少苦。”</p>

“不瞒你说我挨了许多打都没顺着梅绿，直到看到春燕死我方明白，我想做粗使丫头跟本不可能，她宁可我死，损失买下我的银钱，也不能让我如愿。”</p>

“你说这是谁的错？谁又该为这么多条人命负责？”</p>

“我跟了四爷才知道他心中没有家国，只有权利，就算踩着所有人的尸体登上皇位，他也会那么去做。”</p>

“他对身边的人尚是如此，更不必说老百姓，他才不在乎死了多少人。”</p>

“对造反的百姓，只有一条路，就是死，有多少杀多少。”</p>

阿芒拉起衣裙一角，露出身上红色伤痕，“他打的，你猜为什么？”</p>

“就因为他招待一个客人，我推门进去送酒时，没听到他说等一下。他当着客人面拿了马鞭抽我，还不许我叫。”</p>

“他和梅绿是一路货色。”</p>

“我帮青连，不只是因为青连是个好人，我是不想看着四爷这样的人如意。”</p>

“账册我抄录一本，你今天就带走，另一本册子在……”她将嘴巴凑到凤药耳朵边低声说起来。</p>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凤药起身告辞，叮嘱阿芒切记护好自己，行动前青连会通知她离开。</p>

阿芒送凤药到欢喜楼牌坊前，依依不舍同她道别，直到凤药走出很远，回过头看到阿芒仍然矗立在高高的牌楼下，孤独而美丽的身影带着股清冷的决绝。</p>

她咬着牙回过头，阿芒，你受的苦不会白受，你会如愿的，阿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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