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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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排得与云之和凤药隔着几米，谈话清晰可闻。</p>

“昨夜常家出事了，你可知晓？”其中一个男子问。</p>

“闹腾一夜，怎会不知，我二弟在禁卫军中当差，听说昨夜常家死了一个夫人呢。”另一个男人说道。</p>

凤药心头一紧，小姐也听见了，她紧紧攥住凤药的手，眼圈已经红了，凤药用力回握，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急。</p>

“哦？抄家也不会对家眷怎么样，怎么就死了一个？”</p>

“那夫人烈性的很，好像查她的嫁妆，她不乐意，她家老爷又给人按在院子里，她身有诰命去与人理论，护自家男人，一时气急便撞了柱，血溅当场。”</p>

常家三房正头夫人都是有诰命的，不过说起脾气，最硬最烈的当数三房正头夫人。</p>

她没生出一男半女，但管家有道，三老爷姨娘喝多，却很敬重她，三房在她手上越来越兴旺。</p>

最有可能触柱的是她，凤药不知该悲伤还是该庆幸，心情复杂地看了眼小姐。</p>

云之也想到了，长出口气，又撇嘴想哭，好在自己及时调整了情绪，没当场哭出来。</p>

这时，守门的卫兵拦住两个做伴儿出城的，那两人与我们身量相仿，是两个小乞丐。</p>

“脸擦干净！”卫兵喝了一声，两人胡乱擦了擦，卫兵又打量几眼，又让对方将手里的破包袱打开，里头只有几块发馊的干粮，这才放了行。</p>

凤药心下大骇，没想到有了路引还会查得这么严。</p>

她自己还罢了，小姐细皮嫩肉，长得又水灵，别说擦净脸，就只洗净了手就得露馅。</p>

她一双手，指甲晶莹透明，半点茧子也无，手指细长如葱根一般。</p>

怎么办？凤药站在雪地里急得内衣都汗湿了。</p>

小姐这会儿也意识到不对，焦急地看着凤药，又看着越来越短的队伍。</p>

恰在此时，一辆夜香车过来，气味逼人。</p>

赶车的中年汉子大约日日出城，本与守城卫兵相熟，跟本不看这日守城的换了一批人。</p>

他也不排队，长赴直入，想直接把车赶出城门去。</p>

“停下！排队去。”卫兵指着他喝了一声，又转过头捏着鼻子。</p>

夜香车装得扎实，摇摇晃晃不时泼洒出一些，此时大家都躲到一边，队形乱了起来。</p>

“官爷，咱是良民，见天儿给城外送夜香，您通容一下让咱先出去吧。”</p>

后头骑马的男子用马鞭指着守城卫兵骂道，“让他过去，别他妈的拿着鸡毛当令箭。快熏死老子了。”</p>

周围排队的百姓纷纷附和，指责守城人太死板。</p>

卫兵本想放他，此时有些下不来台，他急眼道，“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排队一个个验明身份。”</p>

凤药瞧瞧夜香车，那种车在村里时，她常见，用得久了车轴变形极难行路。</p>

雨雪天里，不会有人推这样的车子出门。一旦遇到坑洼不平处，极易歪倒。</p>

想到此处，她眼睛一转，生出一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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