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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峰岳再怎么说也伴驾多年，熟悉皇帝这副表情。</p>
代表皇帝心中已经有决断，他对着何人笑，何人就要遭大殃。</p>
苏峰岳的心绪彻底翻腾，失掉了冷静，激动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权之下，老臣没有别的选择，就算受过刑部的百种刑罚，老臣都不会认罪！”</p>
赵明琰笑得愈发和煦，苏峰岳肝胆俱颤，灰白染血的眉毛也开始抖动。</p>
“认什么？”</p>
屋内气氛正紧张，一道清越悠扬的女声传进来。</p>
苏峰岳见到自己的婢女含章出现时，脸上装满震惊，但很快反应过来。</p>
他立即道：“你不是含章！”</p>
纪青梧同样震惊，是谁把苏峰岳打成这样，右眼像个乌眼鸡，睁都睁不开，眉毛上边还鼓了老大一个包。</p>
转头一看，永王身上的衣裳都也凌乱着，金冠歪歪斜斜，肩头还有黑脚印。</p>
纪青梧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永王应该得知了永王妃的旧事，冲动之下，要和苏峰岳那老家伙拼命。</p>
在她出现之前，两拨人应正在对峙。</p>
纪青梧想都没想，直奔武肃帝而去，自认还是待在他身边更加安全。</p>
但刚接近，就觉得他身上的气场不太对劲儿，头发丝里都冒着寒气。</p>
纪青梧赶紧止住脚步，还往后挪了一步，她还是离门口近些更好。</p>
苏峰岳的视线落在她手中拿着的东西，眼皮明显地跳了跳。</p>
“你不是含章，你到底是谁。”</p>
纪青梧扬唇笑了笑：“对，我不是含章，我是来让苏相含笑九泉，死得其所的人。”</p>
她没打算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明面上还是卫家新娶的夫人，牵扯到这事儿里来，总归不好。</p>
借着易容术，更好办事儿。</p>
赵明琰先是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个遍，确认她全须全尾地完好无损，才看向她手中令人难以忽视的东西。</p>
其实，纪青梧进来的姿态，看上去不是很潇洒。</p>
她的胳膊夹着一个卷轴，两手抱着一叠书信，上边还堆叠了五个印章。</p>
本来，路上是有三川四海帮她拿着的，但是到了门口，两人把东西齐齐地往她手中一堆，唰得一下子又隐藏进树影中。</p>
纪青梧蹲下来，把这摊东西放在地上，像是摆摊一样。</p>
她仰头问道：“相爷刚才是说，少什么罪证？”</p>
纪青梧将厚厚的书信分成几沓，道：“是你奸淫很多无辜姑娘，德行败坏的罪吗？”</p>
永王听到这几个字，脸色又变得铁青，一双眼紧紧盯着她，想听到又怕听到什么。</p>
纪青梧可惜地道：“这个，确实暂时证据不足。”</p>
她把这些书信仔细捋过，苏峰岳还没有变态到有把对这些人做过什么事都记录下来的习惯。</p>
仅凭那些饰物，也没办法证明什么。</p>
“怎么会证据不足！”赵明弘磨着牙恨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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