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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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7号，立冬，宜入土。</p>

天空阴沉，雪花无声。</p>

杨鸣独自站在妹妹的新坟前，凛冽的寒风吹拂着他单薄的身影。</p>

他身上的伤虽已处理，却还未痊愈。</p>

每一个动作，都隐隐作痛。</p>

但此刻，这些疼痛与内心的悲痛相比，显得如此微不足道。</p>

雪花落在冰冷的石碑上，很快就融化不见，就像妹妹短暂的生命。</p>

“小蕊……”杨鸣喃喃自语，声音沙哑，“你放心，哥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p>

他伸出布满伤痕的手，轻轻抚摸着墓碑。</p>

曾经温暖的触感，如今只剩下刺骨的冰冷。</p>

杨鸣的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但他倔强地不让泪水流下。</p>

他告诉自己，从今以后没有什么值得让自己再次流泪。</p>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北风呜咽，像是和杨鸣一起在哀悼。</p>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在墓碑前堆积起一层薄薄的白霜，仿佛要将这份悲伤永远封存。</p>

杨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成了墓园中的一尊雕像。</p>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一只千纸鹤。</p>

这是年初他20岁生日，妹妹送他的礼物。</p>

他小心翼翼地将瓷瓶埋在墓前的积雪下，轻声说：“小蕊，等哥查出了真相，我就来陪你……”</p>

随后，他转身离去，背影在茫茫雪地中渐渐模糊。</p>

天空中的雪，依旧无声地落下，掩盖了他的脚印，也掩盖了这片土地上所有的悲欢离合。</p>

而杨鸣，已经做好了赴汤蹈火的准备。</p>

……</p>

江城，南苑夜总会。</p>

“你他妈的真是个废物，一个民工就把你场子砸了？”虎哥一脚将小刀踹翻在地。</p>

“老大……那小子不要命啊！”</p>

“不要命？”虎哥冷哼一声，“不要命的老子见得多了，他算什么东西？”</p>

“老大，我觉得那小子很有可能是丧坤派过来的……”小刀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说。</p>

“草！上次那笔账老子还没跟他算，他又敢派人来搞我！老虎不发真他妈当老子是病猫？”</p>

小刀眼神闪烁：“虎哥，要不你让阿军去把那小子给做了？”</p>

“杀鸡还他妈用的到牛刀？”</p>

“万一那小子找上门来……”</p>

“我怕他？”虎哥一脸不屑，“他要是敢找上门，老子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p>

话音刚落，一个人就急匆匆的冲到了包厢：“老大！不好了！”</p>

“慌什么？”</p>

“有个家伙，带着把菜刀在楼下砍翻了我们好几个兄弟……客人都被吓跑了……”</p>

听到这，小刀忍不住道：“老大，就是那家伙！他真的杀过来了……”</p>

虎哥闻言，眉头微蹙，眼里泛起一丝寒光：“把阿军叫过来！我倒是要看看，这家伙是人是鬼！”</p>

……</p>

夜总会大堂的水晶吊灯，将杨鸣的影子拉长，投射在光滑的地板上。</p>

他站在中央，右手紧握着一把血迹斑斑的菜刀。</p>

这把菜刀不是简单地握在手中，而是被胶布死死缠绕在他的右手上，仿佛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p>

左手袖子里，藏着一层坚硬的铁皮。</p>

他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沾满了尘土和血迹，与夜总会华丽的装潢形成鲜明对比。</p>

但此刻，没有人会在意他的衣着。</p>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手中的那把刀上，还有他脚边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人。</p>

那些人痛苦地呻吟着，有的捂着流血的手臂，有的按住腹部的伤口。</p>

鲜血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蔓延，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图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