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是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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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冷死我了。”</p>

她轻车熟路燃起马车里暖炉的碳，没把自己当外人。</p>

一直留意叶锦苏的不以为意，谢渊不悦她这般泰然，一屁股坐到暖炉的位置。</p>

“你！”</p>

自己好不容易点燃的碳，叶锦苏抬起头咬牙道：</p>

“表兄真是好眼色，怎地在车下头就知道弟弟点了碳……”</p>

“你没看到那孩子已瘦成了皮包骨？”</p>

谢渊不理会叶锦苏的阴阳怪气，开门见山：</p>

“我看表弟当真铁石心肠，肆意偷鸡拉我当挡箭牌，现在更是连应有的怜悯之心都被狗吃了。”</p>

听了谢渊的话。</p>

叶锦苏面色微沉，但这点异样很快消逝不见。</p>

她自顾自地仰头倒在一侧长位，以手当枕，很是云淡风轻：</p>

“如今的大楚战事连连，能参军的多是苦命人，来前饿得皮包骨的人数也数不清。”</p>

“战事起，挖草根吃树皮，都是寻常事。”</p>

跟随卫将军征战的这些年，叶锦苏嘴里说的这些，只是她所尝疾苦的冰山一角。</p>

手底下的将士出身比这苦的人比比皆是，她又能有几颗怜悯心来体恤？</p>

若让她心疼这孩子，还不如心疼心疼往年的自己。</p>

说罢，叶锦苏传来重重的呼吸，小腹均匀起伏。</p>

早早出门买鸡，砌墙后驾马奔袭。</p>

她实在是太累，就这么当着谢渊的面睡着。</p>

连句争论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谢渊强忍喊醒叶锦苏的冲动，靠着车壁酝酿睡意。</p>

翌日。</p>

当叶锦苏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起身，抬眼见谢渊顶着黑眼圈盯着自己。</p>

“怎么？”</p>

她不以为意，揉了揉脖子：“表兄这是没睡好？”</p>

“睡好了……”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p>

从不曾与他人共处一个空间睡觉，谢渊浑浑噩噩坐到了早晨。</p>

睡好？</p>

简直胡扯！</p>

“行，您睡好了弟弟才安心。”</p>

叶锦苏敲响车壁，对小二脱口而出：“去附近的市集，大夫人有令在先，我要去订石碑。”</p>

说完才发觉小厮看向谢渊的眼神有些为难。</p>

她又补了一句：“表兄也要找地方吃饭不是？总不能饿着肚子，对吧？”</p>

这等的理由，真让人难以回绝！</p>

用自己的马车不说，如今还使唤起自己的下人了！谢渊捏着拳头点头。</p>

马车赶往市集。</p>

谢渊去铺子吃完饭，返回听到叶锦苏与石匠争论。</p>

“什么石材得用二十两银子！”</p>

一条腿踏在台阶，叶锦苏流里流气拦住石匠不让走，嘴里还不停讲价。</p>

“京城东市做块碑也不过十两银子，您这完全是趁火打劫！”</p>

石匠急得满头汗，不自觉地看向谢渊。</p>

谢渊大手一挥：“我给。”</p>

小厮听闻此言，拿出钱袋子利落数出二十两给石匠。</p>

谢渊做主定下新石碑，并且嘱咐石匠抓紧赶工，未时便要将新的墓碑换上。</p>

见石匠兴高采烈领过钱，叶锦苏的嘴里碎碎念：</p>

“大公子财运旺，大手一挥就是二十两雪花纹银。”</p>

阴阳怪气听得人不舒服，谢渊抬头与其四目相对，两人看了个正着。</p>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