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章 人心易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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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人家还能落下一个好名声呢？</p>

所以，心心念念的水泥路或许还要等好多年。</p>

长孙无忌回到了家。</p>

略显失望的长孙无忌像是没事的人一样打量着自己的儿子，望着消瘦的长孙冲，心里轻轻叹了口气。</p>

“老二！”</p>

长孙涣闻言赶紧道：</p>

“孩儿在！”</p>

“准备一下，不日后你的告身就要下来了，今晚收拾一下，明日就去仙游寺看你皇后姑姑去！”</p>

长孙涣一愣，好奇道：</p>

“阿耶，不知什么是差事？”</p>

“长安县令！”</p>

长孙涣一喜，笑道：</p>

“这么说来陛下已经在安排咱们家的出路了，我就说嘛，可靠的事情还得自家人才行！”</p>

长孙无忌皱起了眉头，低喝道：</p>

“性子收敛一些，低调一些，非要别人指着咱们家的鼻子说咱们是外戚才知道闭嘴？”</p>

长孙涣闻言讪讪道：</p>

“阿耶话说的重了些，孩儿也就在家里说说而已，在外还是知道分寸的！”</p>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p>

“去准备吧，记住今日之事莫要告诉其他人。</p>

就算要庆祝，等旨意下来再给我庆祝！”</p>

“知道了！”</p>

长孙涣躬身离开。</p>

在走出屋门后，长孙涣看着远处笑了笑。</p>

他清楚的记得颜白当初抓着自己衣领子问自己配吗？</p>

如今，自己成了权官，半个长安自己说了算。</p>

县官不如现管，你的那些道貌岸然的手段应该让世人皆知的。</p>

呵呵……</p>

满脑子商贾之事的读书人？</p>

看看谁配不配？</p>

长孙冲看着长孙涣离去，担忧道：</p>

“阿耶，说句不该说的话，安排老二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p>

“你也知道？”</p>

长孙无忌看着长孙冲恨铁不成钢道：</p>

“你看你不成器的样子，知不知道，你其实是最好的选择！”</p>

长孙冲儒雅的笑了笑：</p>

“阿耶今日不开心！”</p>

长孙无忌见儿子左顾而言他，烦躁地摆摆手：</p>

“我今日去看了太子，举荐了人，太子好像有了自己的主见，他没有采纳！”</p>

“阿耶，太子大了，不是小孩子！”</p>

长孙无忌抬起头看着长孙冲道：“你当他这是在拒绝我么？</p>

他这是在拒绝整个关陇，别忘了，这天下是谁打下来的！”</p>

长孙冲知道阿耶失落了，换做自己，自己也失落。</p>

苦心数十年，本以为自己必不可少，谁知自己竟然丝毫不重要。</p>

“父亲，差事换成老三长孙濬吧！”</p>

“为何？”</p>

“老二的性子过于急躁！”</p>

长孙无忌咬牙道：“可老二是你们兄弟几人中做事最强硬的。</p>

也是最像……最像颜白的人，咱们家隐忍多年，需要一把说话的剑，就如颜白一样！”</p>

“父亲，孩儿觉得你还是再考虑一番！”</p>

本来就不开心的长孙无忌见长子一直在跟自己反着来。</p>

心里的火再也压不住了，猛地一下站起身来：</p>

“出去！”</p>

长孙冲俯身在地，低声道：</p>

“孩儿不孝，惹阿耶生气了，孩儿这就离开！”</p>

屋里没人，长孙无忌一个人生着闷气。</p>

天慢慢的黑了，他还一个人枯坐着。</p>

他知道，他还是接受不了太子对自己的忽视。</p>

过了许久，长孙无忌生疏的点燃灯火。</p>

看着黄豆大小的火光，重重地叹了口气，躺在那儿，喃喃道：</p>

“舆人成舆，则欲人之富贵，匠人成棺，则欲人之夭死也。</p>

非舆人仁而匠人贼也？</p>

人不贵则舆不售，人不死则棺不买，情非憎人也，利在人之死也！”</p>

长孙无忌笑了笑：“太子啊，舅舅告诉你，书院并不能成为你的依仗，真要办事，还得靠自己起人！”</p>

“阿五！”</p>

“大郎，小的在！”</p>

“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吴泾，就说多注意一下伤风败俗之事，尤其是公主的事情，涉及皇室脸面，要严查！”</p>

“是！”</p>

第二日天明，叫做阿五的长孙家奴，因为年事已高，病死在床榻上。</p>

死的很安详，很坦然！</p>

长孙冲知道，阿五是长孙家的死士，专门做私密事的那种。</p>

但长孙冲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要做什么。</p>

想着去说，走到半道又回去了。</p>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这一个家！</p>

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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