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 章 聚将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一鼓整军，二鼓操练，三鼓进餐，四鼓检阅，五鼓列阵。</p>

若非作战时，战鼓不停，则为点将，若是作战时，战鼓不止，则要一直往前。</p>

当长安响起了第一下鼓声的时候，所有人不自觉地抬起头，不解的看着艳阳高照的天，以为打雷了。</p>

互相笑了笑，然后笑着揉了揉耳朵，嘟囔着自己听错了。</p>

数息之后，当第二下鼓声响起的时候，已经有人反应过来了，急匆匆的步伐变缓了起来，走完十步……</p>

“一步，二步，三步……十步……”</p>

第三下鼓声刚好响起……</p>

所有人一顿，有人忍不住喃喃道：“十步一鼓，十步一鼓，这是点将？”</p>

说着，他突然醒悟过来，惊呼道：</p>

“老天爷，十步一鼓，这是在点将，这是点将的鼓声啊，这是要打仗了啊！”</p>

“哈哈，老天爷，长安战鼓起，这是老子要立功了，这是哪位要出征啊，开眼了，总算舍得用咱长安人了。”</p>

当鼓面密集且有节奏的响起时，所有人都明白过来了，这真的是在点将。</p>

只有点将的鼓声是密集且连绵的。</p>

很多人虽然不认识字。</p>

但鼓声一响，刻在骨子里面的记忆突然就让他们明白会发生什么，要做什么。</p>

“掌柜的，不好意思，今日的活我是做不了了，我失信了，前面的工钱我也不要了，不好意思，我要回家……”</p>

汉子说罢，拔腿就跑，一点都不心疼已经快做完的短工和即将到手的工钱。</p>

“掌柜的，我也失信了，我的也不要了了，您老再去找别人，我要回家去穿甲了，老子终于要上战场了。”</p>

这还是仅仅一个店铺发生的事情。</p>

在东西两市就变得更为恐怖，先前是各种车驾堵在门口进不去，今日恰恰相反，现在是所有人都在往外跑。</p>

这是很多人第二次在长安听到点将的鼓声。</p>

上一次点将还是武德九年七月的时候，那时候还不是皇帝的秦王，亲执路鼓。</p>

那时候突厥兵临城下，聚将鼓响起了一次，但并没有出城作战。</p>

第二次就是今日。</p>

（ps：《周礼》：辨鼓铎铙之用，王执路鼓，诸侯执贲鼓，军将执晋鼓，师师执提，旅帅执鼓鼙（音pí，意为小鼓），卒长执铙）</p>

长安城内的府兵很少被征召。</p>

而且长安的府兵几乎都是兵部在册的府兵，有规矩的分布在各坊内。</p>

长安城本质上根本就不是一座城。</p>

准确的说，它就是一个随时为战争准备的巨兽，一百零八坊就是一百零八个拱卫大纛的军营。</p>

大纛就是坐落在龙首原上的皇城。</p>

如今聚将鼓响起，那就是在长安拱卫多年的府兵可以出战了。</p>

也就是说，皇帝已经不在长安。</p>

要御驾亲征了。</p>

若不是如此，长安不会响起聚将的鼓声，这是属于长安府兵的荣耀。</p>

长安百姓是这么想，房玄龄却不是这么看。</p>

他默默的听着鼓声，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拱卫皇城的府兵要被颜白抽走了。</p>

皇帝是在担心自己，还是在怀疑他人？</p>

可房玄龄也明白自己要求的太多，在诸多臣子中，能够留守京师本就是一件值得名留青史的事。</p>

鼓声不停歇，很短的时间内，整个长安城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在点将，这是要打仗了。</p>

独孤渐明已经穿好了盔甲，身背铁锤，一个人牵着三匹马就要前往朱雀大街排队，等待成为征战辽东的一员。</p>

“你去哪儿？”</p>

“阿耶，聚将鼓响起了，我准备去辽东！”</p>

独孤某叹了口气：“安安稳稳就行了，已经舍命去拼了一次，何故还要去，泉州正是用人之际啊！”</p>

独孤渐明深吸了一口气：“孩儿不孝！”</p>

独孤某扭头看着天，知道独孤渐明心意已决。</p>

独孤渐明笑了笑，看着阿耶身后的大兄，转身走了回来，突然单膝着地跪在他面前：</p>

“大兄，我和薛之劫等人约好了，不能不去，不过常言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本就是一场搏命的豪赌。</p>

如果我没回来，这个家你要看好。</p>

家里长辈姨娘多，她们遇事只看眼前，其实这并不是她们的错，多些耐心，多些忍耐，也要多一些手段。”</p>

独孤渐明抬起头：“未央姐那里你要多去走动。</p>

对席君买要上心，我虽嘴上不服他，其实心里早就服了，对他要用真心，他将来不可限量。”</p>

说着独孤渐明叹了口气：“大兄，这两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p>

所以，辽东我无论如何都要去，独孤家还需要我去拼一把，这是我的责任。”</p>

在这一刻，独孤未尽终于明白兄妹三人名字有何寓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