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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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一到，凉州城立刻就忙了起来，从原州而来的粮草队伍绵延数里地，然后有秩序地进入凉州城。</p>

颜白紧了紧围脖，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伤患被送到凉州城，可粮草却依旧在缓缓地送来，全是精细的草料。</p>

辅兵炒面发出来的香气根本就没有消散过。</p>

看了一眼地图后默默地松了口气，看样子今年这最后一个月是打不起来了，这个节气不但吐谷浑扛不住，大唐军士更扛不住。</p>

大军的位置颜白也知道了，大军分为两部分，全部都聚在边境线。</p>

吐谷浑的右侧，也就是吐谷浑南边，领军的是积石道行军总管侯君集、李道宗、薛万钧等人。</p>

右侧，也就吐谷浑的北面是李靖、李大亮，薛万彻等人，居中的就是凉州城的八千军马，领军的是自己。</p>

如果猜的不错，李靖大总管和各路大军的杀招应该是在明年的立春后了。</p>

就是不知道是怎么打，也不知道李靖大总管手里有多少的火药，更不知道是直接平推过去，还是依旧用奇兵斩首。</p>

合上地图，推开窗户，不远处军营的军士又开始集结。</p>

将士们嗷嗷直叫，一边绑甲，一边默默地祈祷，希望自己这三日里能遇到点敌人，好让自己多割点耳朵，最不济牵几头牛回来也是不错的。</p>

可不敢空手而归啊。</p>

秦月颖拍了拍自己才缴获的西域马的马肚子，喃喃道：“校尉，你说咱们这次不会跟上次一样空手而归吧！”</p>

史仁基闻言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跳起就给了秦月颖一栗子，怒道：</p>

“空你的沟门子，你先把嘴夹紧，乱我军心，等我去问个神，看看神咋说的，对了上次尉迟宝琳拜的是个什么神来着？河神还是风神？”</p>

“王母，王母，对，西王母……”</p>

这次领兵的是史仁基和寇夫子，副手是薛礼和裴行俭，他们这是第二次上战场，上一次去两人回来躺了三天，也呕了三天。</p>

史仁基从长安离开的时候他并没有跟着队伍一起来。</p>

当时颜白以为他不来了，没想到在上月的中旬才到，带了五百个人，押了百十车粮草，大大咧咧地就这么从长安走到了凉州。</p>

如今！</p>

凉州城每隔三日都有两千兵马出城，太子喜欢吃牛羊肉，那就要去找太子喜欢吃的牛羊肉。</p>

颜都督说一方水土养一方羊，每个地方羊的味道都不一样，既然话都这么说了，将士们很有信心把四面八方能弄到的羊全部都弄过来。</p>

挨个地让太子尝鲜，顺便点评一下。</p>

每个人都恨不得表现一下，如今自己跟着的可是太子，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有这么一个机会跟着太子。</p>

这就是一个机会，得好好地表现。</p>

若是表现好了被太子看中，编入太子六率里，那就是一飞冲天，等到陛下百年后，太子登基时，自己可就是亲卫。</p>

皇帝的亲卫。</p>

于是，四千军马分为两个部分轮流出城，不断地去找羊。</p>

这一路自然是不断地杀戮，在火药这个无双利器的加持下，二千人的队伍所向披靡，看见敌人先扔天雷，阵脚一乱，唐军就杀了过来。</p>

火药的气味和响声对战马有着天然的威慑力。</p>

别看这些部族能在马背上玩各种花样，战马是他们最亲密的伙伴，也是他们在草原上逞威的最大依仗，来去如风。</p>

可遇到唐军之后就如不了风了，炸药一响后他们的马就会变成野马，好不容易控制好，抬起头才发现，唐军已经把他们都凿穿了。</p>

打仗就是一鼓作气，谁气势强谁就占上风，如果不能势均力敌，那就是兵败如山倒，完全是一边倒地屠杀。</p>

寒冬腊月的节气，小部族自发地向着大部族靠拢。</p>

部族之间也在这个时间里疯狂地吞噬着比自己弱小的部族壮大自己，这是人数只有千百人的部族过冬的方式，要么去抢夺别人，要么被别人抢夺。</p>

游牧民族不种地，就只能这样，不然，一股寒潮下来，牛羊死伤殆尽，人也活不了，若不是日子太苦，他们也没有想着去大唐里面抢了。</p>

这是部族间存活延续的方式。</p>

在颜白眼里大唐也是一个部族，只不过这个部族有点大，除了放羊牧马，会修建屋舍，还会种植庄稼。</p>

哪怕寒潮来，靠着家里收获的粮食，厚实的土墙也能熬过去。</p>

但部族毕竟太大了，需要的也多，所以在这里颜白也按照草原的方式来壮大着凉州城，没办法那就只能入乡随俗。</p>

按照草原方式，也就只有抢了。</p>

所以到现在，颜白这一伙子抢了很多东西。</p>

恐抢来的这些羊死去，刺史李承乾以自己太子的身份发动城里的百姓出去收集牧草来喂养这些牛羊。</p>

这个鬼天气就适合待在城里，冰天雪地去把雪窝子刨开割牧草简直就不是人干的，可问题是如今有人抢着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