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起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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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长安的时候是四个人，回去之后就变成了五个人，多出来的这个人叫李晦。</p>

和李晦相遇纯属凑巧，因为处于休沐的李晦是不会起来这么早的，瞅着李晦衣衫不整的样子，颜白不由得好奇道：</p>

“呦，贵公子今儿怎么这么落魄了？鱼竿都不拿了？就算去仙游换洗的衣衫总得带两件吧，虽说我的你可以穿，我也不嫌弃，但是内裤可不行啊！”</p>

李晦瞅了瞅身后，无奈道：“嘴夹紧！找庄子妇人做几件又不是多大事儿，真的是，非得说个风凉话，在草原，你一个月不换内裤我说什么了吗？”</p>

“瞎说，也就十天而已，传着传着就一个月啦？你不当御史真是屈才！”</p>

“快走，快走！”</p>

见李晦急不可耐的样子，颜白好奇道：“到底发生了什么？”</p>

李晦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才说道：“我还没完亲我阿耶就张罗着让我纳妾了，一次要纳两个，说什么李家的子嗣太少了，让我来担当宗族的延续的大任。</p>

老天爷啊，今儿都要搞定这事儿，你说我能不走么？”</p>

李晦说着不由得提高了嗓门：“就算担当大任那是我大兄该操心的，怎么就落到了我的头上……”</p>

如果在先前颜白一定会觉得很好笑，可在今日颜白真能有些明白李晦的苦恼，大唐人太少了，如今又打下了突厥，大片的国土荒芜着。</p>

宗族的延续，子嗣的延续是每个家族最大的事儿，今年开年以来，来自宫中的旨意不下三道，内容都是一样，都是关于人口的。</p>

十四岁本该是最幸福的时光，可好多都已经嫁人了。</p>

十五六的姑娘，背着一个不会走路的娃娃在田地拾麦穗，背上的那个孩子不是他弟弟妹妹，而是他的孩子，这还是长安周边。</p>

在更远的地区，成亲的年龄就更小了，百姓想着的是多个孩子家里多个劳力，多一些田地。</p>

现在田地制度是均田制，家里多个人就多些田地。</p>

家族想的是，天下已经大定，多个子嗣家族就能大一些，就能多占一些土地，就能多一份力量。</p>

富商纳妾可能是为了私欲，但像李晦家这样的顶级的勋贵家，娶妻，虽也有为了美色的部分原因，更多的是为了联姻。</p>

通过嫁娶，满足各家的利益，形成攻守同盟，哪有什么比亲人更可靠的联盟？李晦家是河间郡王府，只要他家放出风声，那些低阶边缘官员就会蜂拥而至。</p>

给河间郡王儿子当妾室真的不丢人。</p>

路走了一半，李晦见没有人追过来，心情好了很多。</p>

原先的贵公子又回来了，一边整理自己衣衫，一边开始告诉颜白怎么看一处水塘有没有鱼，如果有鱼该怎么找钓位，这个季节是钓水边，还是钓远点的水中间。</p>

颜白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每次李晦讲这些的时候颜白都在想自己该做些什么，等李晦话音落下，颜白也从自己的遐思中回过神来，然后稍微露出一点向往的神色。</p>

这个时候的李晦则会激动不已，他觉得，离自己和颜白一起边垂钓边闲谈的日子不远了，离自己有个忠实的钓友不远了。</p>

“停停！”</p>

颜白不由得打断了李晦的话：“说钓鱼就钓鱼，怎么好好地就扯到了《洛神赋》上去了？这个和钓鱼有关系？”</p>

“有！”李晦认真地点点头：“我在想洛水的鱼是何品种，鱼大不大，等那日偷得闲了，我一定去试一下！”</p>

颜白彻底无语，心想，你这钓鱼还能和诗词扯上了，他要是知道望庐山瀑布，是不是也得去那儿试一下，看看有没有鱼？</p>

都说人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也不知道这李晦还有他哥遭受过什么，一个想方设法的去思考着如何钓鱼，去哪里钓鱼，钓多大鱼。</p>

另一个是想办法地去平康坊，无论如何都要去，都打成那样了还死不悔改。</p>

唉，这两人……</p>

“诶，小白你说啊！”</p>

李晦话音一转：“我们都知道曹植才高八斗，可为什么我们在学习诸子先贤的文章时总是很少去学他的文章。</p>

就算没学，我见也很少有人提起他来，就算学也是大的时候去学，你家家学渊源，你倒是说说这是为啥？”</p>

“不是！”</p>

颜白斜着眼睛看着李晦：“我这样的也能评价曹子建的诗词啦？</p>

如果非要说点儿，我只能说《洛神赋》通篇的话题太高端了，现在人心太浮躁，得等到上了年纪才能明白那些华丽的辞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