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我要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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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突然，黑煜冷哼，正看得发呆的白冰冰吓到，讪颜，“爷，你醒着？”

“嗯。”

然后，一阵的沉默，白冰冰总感觉有一股莫名的旋风正在袭击她，好像要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不让她呼吸。她只得用力地呼吸了一下，努力地调整，不让自己太过于眩晕。

“爷，我们这是……去那？”良久，白冰冰才又怯弱地问了一声，马车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还越走越快。有人说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一开始的三秒中就决定的从属的位置。打从一开始，白冰冰就让黑煜给吓到，而后更是惧怕他，虽然现在好点，但内心深处仍对他有着浓烈的害怕之意，这种挥之不去，呼之即来的感觉，时不时的总让她在黑煜面前显得很怯弱。

“回家。”黑煜似是很吝啬用语，又或者根本就不愿意与她说话，但又老实地回了她，而后，两人又处于那种沉默寂静的尴尬当中。白冰冰很努力地让自己不去多想，但一想到黑煜的家，就是传说中的黑国，据说，黑家是七家中最为狠辣的一族，也最是排外的，几乎可以说，其他国家的人，很少敢去那里的。当然了，商人除外，这种如小强一般生命力顽强的人类在任何时候，任何国家，任何的制度，任何世界，总能生存下来。

白冰冰心想，自己这条杂鱼，去了那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到强烈的排斥呢？嫣然现在又怎么样了，找不到我，会不会急得不得了呢？白冰冰想起了她那火辣的性子，担心，出神。

也许因为太过于沉默，黑煜突然睁开了眼睛，见白冰冰正出神，脸上显出了些许忧伤的神色。他轻轻地蹙着眉，嘴角依稀抿了一下，更显冷硬了。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明显的不悦。

正想着紫嫣然的白冰冰被他这一声给唤回过神来，怕，动了一下，又觉得大腿麻得紧，不自觉地动了一下。“没……”她想说，她什么都没有想时，脖子让黑煜的长臂够到，一个天旋地转，一声巨响，一个晃动，一阵激烈的痛疼，等她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让黑煜锁在了他的身体与车板之间。“说，为什么那时要跟紫衣走。”黑煜，那双幽黑如宇宙黑洞能将人的灵魂吸走的眼睛，含着正拼命掩饰的怒气，磨着牙，紧咬，似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白冰冰吓得语结，她很想说，她怕没命，才会跟着紫衣离开，但话到了嘴边，她说不下去，黑煜的个性她虽然不甚了解，但有一点她的明白的，他的自尊与骄傲不容任何人挑衅。“爷……”辩解变成了祈求，黑煜怒气更盛了。

他眼里，似闪动着冰蓝的火焰，很可怕，仿佛能在一瞬间吞噬了白冰冰，白冰冰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然后，她听到黑煜低沉得可怕，带着沙哑的声音低吼，“为什么，难道你就不谑于回过头来找我吗？”

“不，不是……”白冰冰乱了，脑海里空荡荡的，想不出任何其他的言辞。

“你真的很该死。”黑煜紧抓着她的手腕的手更加的用力，白冰冰痛得叫出了声来，这时，马车停了下来，黑虎紧张地问了一声，“爷，怎么了？”时，黑煜怒吼，“没事，继续赶路。”

黑虎定然也是让吓到了，安静了一小会，马车才又晃动了起来。

黑煜依然没有放开她，就这样，将她半压在身下，深黑如许的眼睛狠辣地威摄着她。她做错了什么？如果说跟着紫衣离开是她错了，那能怪得了她吗？是谁弃她如草芥，将她赶了出去的。而又是谁让全监狱里的人都知道她已半文不值，命贱如纸。她遇险时，他又在那里。能怪她吗？不，这一切本来就没有她自己的错。如果非要说到有错的话，那只能说，她压根就应该来到这个该死的莫名其妙的世界。

白冰冰因觉悟而激烈喘息，因怨恨而咬牙切齿。“我怎么该死了？黑煜，你不要太自以为是！”她突然大声地吼了出来，趁着黑煜因她的突变而恍惚时，她挣脱了他，并迅速坐了起来，“莫名其妙地当我是贱民，莫名其妙地把我当奴隶，难道说，欺负我这一样一个弱女子，你就能觉得自己很得意，很高贵，很了不起吗？”

“……”黑煜定住，如石化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小小的奴隶那来的胆子敢对他大吼大叫的。

“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当我是人过，最多不过是个好玩的玩具和利用和工具而已。”白冰冰愤悲，不明白自己内心里为何像是让撕裂出一道长长的伤口一样，痛得难受，差点就忍受不了。她别开脸，紧咬着唇，颤抖着，却不让自己没出息地掉下眼泪。

黑煜动了一下，像泄了气的气球，飞腾不起来。“我，我……”他眼底有着受伤的神色。白冰冰虽然是属乌龟，属小白兔的，但偶而会发疯，一旦发疯，又会表现得极为固执跟倔强。就像她现在这样，看到了这样的黑煜，不但心没有软下来，反而是冒火了。于是乎，她大声地吼道：“停车，我要下车。”

黑煜怔了一下，有如黑洞的眼珠子正盘旋着宇宙风，瞬间欲吞噬一切。一向都胆小的白冰冰却是打定了主意，第一次，她没有显示出惧怕的眼神，相反的，还挑衅他。

从刚刚里面传出来的重重的撞击声时，黑虎就已经犹豫着要不要停下来，而白冰冰的吼叫，让他顿了一下，他了解黑煜的性子，怕他因一时的怒火而做出一些冷酷的事情，只得停了下来，正想去打开车门时，轰的一声，车门被从里面撞开，黑虎吃惊，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时，就让一个人重重地撞上了他。他下意识地接住了，差点就跌下车去，稳住后一看，却是白冰冰。

黑虎心猛的一紧，还没看清怎么回事时，就听到了黑煜低沉冷酷的低吼，“想下车，好，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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