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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家乡的习俗是20岁生日要提前一年过的。”</p>
“20岁之后可不是小小云了,是大大云了。”他的笑声从话筒里传来。</p>
“那晚上想吃什么,我先去订。”</p>
“我晚饭要和室长她们吃,她们说不要带男人。”</p>
阮云揪着电话线撒了个谎。</p>
“吃完晚饭,你陪我吹个蜡烛,好吗,”她接着说道。</p>
“嗯,”半天他才回答。</p>
“蛋糕我来订,几个人吃我看看订多大的,”他又接着问道,</p>
“蛋糕我已经买过了,找个安静的地方就行了,”</p>
“那行,晚上我让他们去网吧,过来我寝室。”</p>
“好的。”</p>
阮云没再多说什么,收了线。</p>
许少禹看她许愿。</p>
他们好像达成了某种协议,没有再说到之前的关于时间的争执。</p>
只是像误入了地雷区,两人都小心翼翼。</p>
许少禹看她愣愣地看着烛光许久,半晌伸出手指一边点一边数:“一,二,三,四……”后又喃喃道:“二十岁过完了。”</p>
阮云觉得悲凉,她端起桌上的酒杯对许少禹咧嘴笑.</p>
“祝我生日快乐。”</p>
然后一口饮尽。</p>
也不等他有什么回应,就自顾自坐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空酒杯发呆。</p>
“还在生我妈的气吗?”</p>
许少禹看她,抬起手想摸摸阮云的头。</p>
“没有的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p>
阮云笑,抬头把脸依在许少禹的手里。</p>
“阿姨回去了吗?”她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p>
“中午吃过了歇了一下就走了,”</p>
噢,原来,来只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的,阮云扯着嘴角苦涩地想。</p>
她想起她有一个生日,那次难得爸爸不在外地还给她买了生日蛋糕,粉红的蛋糕胚上盛开着朵朵白的花,绿的叶边缀着金色银色的小珠子,</p>
妈妈做了一桌子的菜,阮云直吃到顶到胃才下桌,下午的时候一桌子珍馐美味就在肚子里开会了,</p>
爸爸用热水袋和热毛巾轮流在她肚子上热敷,等稍好一点,阮云呆在床上无聊,爸爸就背着她到门口看河里来往的床和河对岸影影绰绰的行人,那时她已经很高了,爸爸一走动脚尖就在爸爸腿弯擦来擦去……</p>
自己的生日总是记得很牢的,那天不仅能吃好吃的,还会觉得爸爸妈妈是那么那么的爱她。</p>
空气像水泥一样令她窒息。</p>
人在委屈的时候最容易想到爱自己的人,心里想着他们看到我这样一定会心疼我吧。</p>
许少禹伸过手抚摸着她的脸。</p>
“可是,你在难过。”</p>
是个肯定句。</p>
原来他是会懂的,有时他又不想懂吧。</p>
“嗯。”</p>
阮云抽出一只手托住腮,调高视线看着他。</p>
视线有点摇晃,仍定定地看他,她的酒量一直不好。</p>
她等着他说话,</p>
“为什么?”</p>
他撤回手,没有看她,无意识地捏着蛋糕盒上垂下来的丝带,轻声地问。</p>
“为什么?为什么?”</p>
阮云眼里起了雾。</p>
“这些天我的心一直在煎熬着,我害怕我说了我们就一别两宽了,我是个恋爱脑,真的,”</p>
阮云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p>
“你一直都没有多喜欢我,对吗?只是恰好有一瞬你的心空着,无数个夜晚……,你知道吗,我的嫉妒像火一样噼啪作响,”</p>
“……许少禹,你是个渣男。”</p>
“阮云……”</p>
“可是,我有时候却可耻地庆幸你是个渣男,你要是斩钉截铁地和我分手,我会在一个从来不曾踏足的世界里跌跌撞撞,又寸步难行……”</p>
“所以……谢谢你,”</p>
阮云握着他的手站起身,踮起脚尖,环着他的脖子,去亲吻他。</p>
许少禹回搂她,感觉她是那么小小一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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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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