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侵入地下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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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会拿出相机到处拍，走到哪里、拍到哪。</p>

早晨时，她喜欢去公园里看飞鸟、制作机械花、和小孩子放风筝。</p>

日过中午，苜熹会随便找一个摊子买饮料、小食，边吃边嘀咕，去城市著名的地方打卡、或是找上偏僻的地方，静静坐着发呆。</p>

傍晚时，她最喜欢去海边、天台、塔尖，看落日恢弘，看水面粼粼。</p>

这些景色，他独自一人时，看过千百次，脑芯里有关于所有客观东西的属性、定义。</p>

但他从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全是些分子按照固定的顺序、结构组合，又在一成不变的规律下，发生普遍的现象。</p>

但苜熹看时，会笑、会哭、会眷恋。</p>

通过她的面部表现，他能推测出她的心情。</p>

当时的程序对她的笑容极为敏感，因此，弥辰亿并没有做太多去限制她的行为。</p>

只是按照她喜欢的行为表现，去装饰自己。</p>

离她近，他的程序就可能衍生出点点的额外数据。</p>

这也是他的创作者所下达的初衷。</p>

直到那天晚上，苜熹没有如往常般回来。</p>

经历过太多次失败，他无法放任哪怕一点的可能性。</p>

不是在身边吗？那就把她关起来好了。</p>

当时，针尖刺破她的衣服，挑起表皮。</p>

只要一点，她就永远属于他。</p>

可出人意料地，她为他带来一束花。</p>

那是第一次，有人愿意送他东西。</p>

前几千次的分裂体记忆里，没有一个人愿意给予普通的机器人任何东西。</p>

或者说，从未施舍过任何东西。</p>

即使给予，也是基于某种代价之上。</p>

在他们的世界里，机器人没有情感、没有思维、只有既定的程序，是人模人样的死物。</p>

连机器人的最后一程，都是在边缘星成为火力发电场的焚烧料。</p>

于是，脑芯波动，被她开发出的数据不断完成，成就嗅觉区域。</p>

那些花的香气，在他脑海里分解成各种化学物质，最后聚合成见到她笑容的那点数据冲动。</p>

于是，他开始觉得，花香很好闻、花朵很好看。</p>

不仅仅是他之前以为。</p>

后来，慢慢地，他意识到，苜熹需要尊重。</p>

很庆幸、很后怕，没有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对她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p>

由她引发的程序越加复杂，直到现在。</p>

前不久，新的程序涌现，叫他对她的需要越发增长。</p>

弥辰亿害怕，但又欣喜，因为这是他从开始就想要的。</p>

所以，快回来吧，主人。</p>

他靠在她的门口，心脏缓缓跳动着。</p>

半夜的时候，苜熹忽然从梦中醒来。</p>

胸口处闷闷的，她午夜常常会醒，挺正常的，睡不着就复盘。</p>

复盘许久，仍旧没有睡意。</p>

苜熹打开手环，光屏页面上，和弥辰亿的对话对话框边，挂着一个大大的红色叹号。</p>

信息没发出去？</p>

完了，那他该很担心她。</p>

苜熹也睡不着，索性趁着夜黑风高，回家去看一趟弥辰亿。</p>

司衡一掌握负一层核心资料后，把路线图传给了她。</p>

苜熹没费什么力气，就从七拐八弯的通道里找到回去的路。</p>

出来踩上飞板，她急匆匆往家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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