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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公主府</p>
沈嫣一路畅通无阻地被丫鬟婆子簇拥着进了内宅，根本无需通报。</p>
产房里依稀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可见生产时有多凶险。</p>
此时的屋子门窗紧闭，密不透风。丫鬟们忙进忙出，显得有些乱，整个公主府里好像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为此，沈嫣不适地蹙了蹙眉。</p>
“长公主殿下！”沈嫚的贴身婢女芳芷恭敬地朝着她行礼。</p>
“你家主子可还好？”沈嫣收回视线，轻启红唇道。</p>
“承蒙长公主怪爱，殿下和小主子都好。”芳芷屈膝答道。只是，从她的表情不难看出，丝毫没有喜悦，反倒是带着浓浓的不忿跟担忧。</p>
沈嫣若有所思，没再追问，而是在她的引领下进了寝殿。</p>
沈嫚刚生产完，身子虚弱不已，此时已经睡了过去。</p>
沈嫣放轻了脚步，又抬手示意众人不必行礼，将殿内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芳芷和另外一个叫芳草的在一旁伺候。</p>
这两人都是秦太妃身边的老人，荣华公主出嫁，她们便跟过来服侍，是值得信任的人。</p>
沈嫣没有让人叫醒沈嫚，而是去一旁的偏殿看望刚出世的小外甥女。</p>
因为是早产，孩子看起来格外的弱小，微弱的啼哭声跟小奶猫儿似的，腿才两指宽，看着怪可怜的。不足月的她毛发稀稀疏疏几根，浑身上下皱巴巴的，看着怪可怜的。</p>
沈嫣听着她微弱的哭声，看了一眼身旁的奶娘。“她饿了，怎么不抱下去喂奶？”</p>
奶娘跪在地上，神色略有些慌张。“回贵人的话，奴婢方才喂过了，可小主子根本就不吃......”</p>
沈嫣觉得奇怪。</p>
难道，不是饿了？</p>
沈嫣凑过去瞧了瞧，发现孩子不舒服地扭来扭去，额头上还冒出了些许细密的汗珠。</p>
她不禁皱了皱眉。“芳芷，你摸摸她的背，看看是否出汗。”</p>
芳芷领旨，上前查探了一番，果然摸到一手濡湿。</p>
“如何？”沈嫣问道。</p>
“的确出汗了。”芳芷不得不感叹长公主的观察入微。</p>
“裹得太严实了，把襁褓松一松。”沈嫣吩咐道。</p>
奶娘听后，却慌忙阻止道：“不可！孩子年幼体弱，御医吩咐过，万万不能着凉......”</p>
“这样捂着就不生病么？”沈嫣不能理解。“她哭，就是在告诉你，她不舒服。你身为奶娘，连这一点都未察觉，我很怀疑你究竟是怎么选进来的！”</p>
奶娘吓得脸一白，伏在地上哭诉道：“长公主明鉴，奴婢......奴婢只是听从御医的吩咐，不敢擅自做主......”</p>
沈嫣没有理会她，而是转过身来看向一旁的芳芷。“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按理说，以秦太妃的精明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p>
芳芷抿了抿唇，答道：“这是李家为公主准备的奶娘。”</p>
沈嫣挑了挑眉，顿时了然。</p>
沈嫚从李家搬出来，想必已经与驸马生了嫌隙。以李三公子的孝顺，肯定不会拒绝李夫人送过来的人。沈嫚呢，应该是想缓和跟驸马的关系，所以才没有拒绝长辈的好意。</p>
只是，李夫人挑的这人太过于死板，很明显是个经验不足的。</p>
让这样一个人来照顾孩子，沈嫣还真不放心。</p>
“李夫人想来不会害自己的亲孙子。”芳芷压低声音道。</p>
“李夫人是不会，但其他人未必就不会。”沈嫣低头，看向那跪伏在地的奶娘。“说吧，你究竟是怎么来的公主府？”</p>
奶娘急于解释，话还未说出口，就听见沈嫣补充道：“你想好了再回答。若有隐瞒，等同于谋害皇亲国戚，这可是株连三族的重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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