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你情我愿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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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殒命，一场丧事在所难免。</p>

沈嫣躺在榻上好几日，腿脚都麻了。</p>

尽管只是做做样子，可整日不停地有人来探望、安慰，她实在是有些吃不消。</p>

趁着没人，沈嫣穿上绣鞋下了床。</p>

为了扮演好丧夫妇人的角色，她时不时地就要哭上一场。就算不是真的哭，可老用熏过姜汁的帕子刺激眼睛也挺受罪的。</p>

文鸳推门进来时，沈嫣正坐在窗前的小几旁吃着点心。</p>

“客人们都走了？”沈嫣问了一句。</p>

“是。”文鸳拿着干净的帕子沾了沾温水，拧干后体贴地递到了沈嫣的手上。“殿下敷一敷吧，眼睛都肿了。”</p>

沈嫣先是擦了擦手，而后才小心翼翼地将帕子贴上了眼睛。</p>

这一场丧事办下来，她几乎没怎么露面，只需要躺在榻上应付那些命妇即可。沈嫣摸了摸腰，估摸着长了不少肉，其他倒还好，就是有些费眼睛。</p>

热敷过后，眼睛的不适得以缓解，精神也好了很多。</p>

“好在已经熬出了头，不然可真要伤身了。”文鸳心疼地上前替她揉捏着酸胀的小腿，殷勤地伺候着。</p>

沈嫣喝了口参茶漱了漱口，忽然旧事重提道：“你觉得隔壁府上的秦侍卫怎么样？”</p>

文鸳愣了愣，继而满脸烧起了红霞。“主子又在捉弄奴婢了。”</p>

“我没与你说笑。”沈嫣正色道。“你们跟了我一场，我总归要替你们打算。”</p>

“秦侍卫身份虽不是官身，但也不是顾府的下人。容貌品性，我瞧着都不错，应该跟你合得来。”沈嫣这几日闲着没事，竟琢磨这些事儿了。</p>

文鸳支支吾吾，难得害羞得说不出话来。</p>

顾太傅身边的几个侍卫文鸳是见过的，尤其是那位相貌清秀的秦侍卫，格外惹人注目。她不止一次听见府里的丫鬟私下议论，心仪他的姑娘还真不少。</p>

文鸳对秦云也颇为欣赏。</p>

比起话痨一样的陶让，秦云相对沉默寡言，性子偏冷。可尽管如此，只要他往那儿一站，旁人的目光就会不自觉地落在他身上。</p>

长公主南下的那段日子，两座府上的人经常混在一处，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渐渐地就熟悉了起来。</p>

她是个心思通透的女子，如何看不出陶侍卫对她的示好。可她无意于他，故而大多将他所赠之物转赠给了别人。而且，她觉得惊鸿似乎对他有那么点儿意思，越发与他保持距离。</p>

至于秦云，他鲜少往女子跟前凑，总是跟在太傅身后形影不离。只偶尔一个眼神瞥过来，都能让人心如鹿撞，砰砰砰地跳个不停。</p>

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吧。</p>

见文鸳久久不说话，沈嫣就知道有事。“你也莫要过分害羞，女子总是要嫁人的。若能嫁给秦侍卫，两家离得近，也不耽搁你回来伺候。”</p>

沈嫣连这些细枝末节都替她想好了。</p>

文鸳红了红脸，不知道该如何作答。</p>

她对他有意，他呢？</p>

文鸳是个较为理智的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多谢殿下好意......只是，姻缘一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若秦侍卫没那个意思，殿下还是莫要再提了......”</p>

“别妄自菲薄。”沈嫣牵起她的手。“你是我身边的掌事宫女，配他绰绰有余。”</p>

“咱们文鸳姑娘，模样出挑不说，还有一颗玲珑心，哪个男子能娶回去，绝对是上辈子积了德。”沈嫣对自己人极为护短，容不得别人说不好。</p>

文鸳抿了抿唇，蚊声道：“能否容奴婢先问问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