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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他，何等的风光！可如今，他容貌已毁，太子的身份也随着先帝的薨逝一并失去。留给他的，只有满身的伤痕和无处诉说的心酸。</p>
就如同他银羽卫指挥使的身份，只能站在暗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p>
寒冬时节，连呵出来的气体很快就凝结成了白雾。</p>
滚烫的茶汤一开始清香四溢，到后来弥漫开来渐渐冷却，最终变得毫无温度。</p>
两人相对无言，屋子里陷入沉默。</p>
为了缓和气氛，顾晏只得重启别的话题。“城南的那座宅子可查出什么来头了么？”</p>
上回追踪北狄的奸细发现的那处院子的密道，显然有些年头了。为了将潜伏在京都的敌国细作一网打尽，顾晏便托了沈巍暗中查访。</p>
一晃两个月过去，多少应该查出些名堂了。</p>
说起正事，沈巍眼里化不开的愁果然淡了许多。“我问了好些工匠，大概得知了密道修建的年限。顺着这条线查下去，那院子原先是一波斯商人所有。因着很会做生意，院子不断地扩建，数年间就到如今的规模。”</p>
“那位波斯富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神秘的很。真实身份，早已无法查证。”</p>
“十年前的某天夜里，一场大火，将院子烧了个精光。富商一家子全都葬身火海，无一逃出。这些，衙门里卷宗有记载。”</p>
“火？”顾晏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他。“是人为还是意外？”</p>
“卷宗上写着意外。”沈巍如实以告。</p>
“你怎么看？”顾晏问道。</p>
“如果是意外，不至于所有人都葬身火海。那条密道在那之前就修建好了，即便是被困在宅子里出不去，也能通过密道逃出生天。可卷宗上写的明明白白，富商一家数十口人，皆是被烧死的，尸首一具不少。这说明......”</p>
“说明他们来不及逃，就已经被烧死了。”顾晏补充道。</p>
“我询问过当年经手这个案子的老仵作，他回忆起这桩惨案，印象十分深刻。”沈巍正色道。“这些人是在睡梦中被烧死的，完全没有挣扎的痕迹。”</p>
顾晏听得直皱眉。“何人如此歹毒？！”</p>
沈巍摇了摇头。“此案因牵扯到两国邦交，固然被压了下来，以意外结案，并未抓到凶手。”</p>
为了尽快平息此事，朝廷枉顾几十条人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着实可悲。</p>
由此可见，前朝帝王是多么的昏庸。</p>
顾晏沉默着，手指不时地在桌面上敲打着。</p>
这是他思考的习惯。</p>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开口道：“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想守住地道的秘密，将富商一家灭口？”</p>
沈巍微微颔首。“我也是这么想。富商的身份本就可疑，看似打着波斯的旗号，指不定是哪国派来的探子。地道修完，那明面儿上的身份也就不需要了。”</p>
就是可怜了那些无辜的老弱妇孺。</p>
有如此狠辣手段，又满是心机，倒是有些像北狄人。</p>
两人不约而同的吐出一个名字巴图。</p>
如此一来，很多事情便可以串联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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