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栀栀，你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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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连绵不止，周围的树叶被猛烈的暴雨刮的树叶乱飞，夹杂在雪花中，空中乌黑的云层在不断翻滚，笼罩下的阴霾似要将天地万物都给吞噬。</p>

河水冰冷，连专业探索队都要戴氧气瓶，季骁寒跟在其中，不断探索深度，最后被匆匆赶来的贺肆给拉上来。</p>

男人黑发浸湿，毛衣紧贴，泡久了唇上一点红都无，修长的指腹也都是白色。</p>

他坐在地面，凤眸翻滚着怒气，嘶哑着嗓音，“你拉我做什么！”</p>

“我要找到她!”</p>

季骁寒平日的理智克制荡然无存，眸子布满血丝，比红色血玉骇人，如横冲直撞的野兽就要继续往里面找。</p>

贺肆从来没见过他失控成这样，劝告，“已经派了一百多人下去找，肯定能找到的，就算找不到，说不定...”</p>

一小时过去，加上如此寒冷的天气，姜云栀要真跌了进去，恐怕也早已变成冰块，生还的希望..</p>

他声音哽住，对上男人涌起希翼的眸,避开目光，“说不定，她根本就没掉下去...”</p>

“她不接电话！我的佛珠，她不要了。”</p>

季骁寒鼻尖发红，高大的身躯可以抵抗一切风寒，却在此刻，弯曲脆弱，浑身湿漉，一拳砸在冷硬的地面，血珠从指缝渗出。</p>

他狼狈，无助，敛去一身矜傲，浑身裹着哀泣，抓不到一丝希望，在快冻死人的天，他似乎比任何人都想冻死在这里。</p>

他回忆起女孩离开时对他的微笑，梨涡可爱，笑容甜甜的，弯起的眼睛很勾人。</p>

以往的骄矜，嗔嗲，鲜活的浮现在眼前，那只比他小很多倍，生气会扇他巴掌的手，他现在握不到。</p>

明明昨晚还乖巧窝在他怀里。</p>

一滴滴泪溅落在佛珠上，他失魂，哑声呢喃，“栀栀”</p>

“你别闹了。”</p>

“我们不玩捉迷藏，你快出来好不好？”</p>

“我们还没结婚呢，你说要嫁给我的。”</p>

“别调皮了，宝宝。”</p>

河里钻入又出来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大规模的搜索至今都没消息，翻滚的水浪和风声交织成哀伤的悲调，每一声，都让心情凝重几分。</p>

贺肆看着他，同样的悲戚再度上演，一瞬间他的回忆也进入黑白色。</p>

雨水模糊视线，黑发沾上的水珠急速滚落，快如细密的针线，如不断深入探索的行人，脸上堆积的失望让氛围的阴翳增添的更浓。</p>

好像所有事已经有定夺，可所有人都在陪季骁寒赌一个可能。</p>

他眼眶发红，也知道自己劝不了他。</p>

旁边季涵已经哭成泪人，不停自责，“我就不该和她约出来的，我是不是早点发现，栀栀...她就不会有事了。”</p>

她倚靠在树上，小身影都要被吹翻了。</p>

季骁寒阴鸷的目光扫过她，抑制不住的暴戾浑发，有那么一瞬，他想掐死她。</p>

他站起身，声音喑哑，“继续找，我要她，重新出现。”</p>

“完好无损！”</p>

嘶哑的音断下那刻，男人的身影坠落，紧紧闭上双眸，暂停呼吸。</p>

心脏是有挤压空间的，当悲伤一旦填满，它会爆发，溃烂。</p>

正如现在的他，猜到什么，却不愿相信。</p>

所以，短暂的，沉睡。</p>

“快，叫医生！”</p>

“心脏起搏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