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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娢道:“付长康在岄州混了五十几年,哪怕他人在警局,只要他一句话,多的是人肯为他卖命,你跟付阮在公司安了那么多眼线,都不知道付长康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们清楚身边谁是人谁是鬼吗?”</p>
她这句话提醒了付兆深,付阮转移公司股份的事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付长康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期间付长康更是传话给他和付阮,让他们做好手头的事,不要乱,显然是不清楚公司情况的。</p>
那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又知道了?</p>
公司里那帮人精,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读书人,读书人最会见风使舵,也没有所谓的江湖义气,绝对不会赶在这个当口背叛付阮,去付长康面前传话。</p>
如果不是公司里的那帮高层,其他人根本不会知道,还能是谁?</p>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p>
顺着这条线,付兆深神情陡然一暗,他想到蒋承彰。</p>
蒋承彰最想趁乱除了蒋承霖,然而他不想直接出手,他想借付长康的手,也想借付长康这股东风,吹散他身上手足相残的血腥味。</p>
付娢不知道付兆深想到什么,只看见他突然转变的脸色,以及狠厉的神情。</p>
付兆深跟周桢离开的这些年里,付娢始终跟付兆深保持联系,在她心中,付兆深永远是那个会照顾她情绪的懂事弟弟,所以她心疼他。</p>
可再次见到付兆深时,付娢不止一次觉得,原来联系不等同于熟识,现在的付兆深,早就不是从前的样子了。</p>
付娢心底说不上什么感觉,有难过,有失落,甚至还有一丝微妙的忌惮,她下意识想把手拿开,没想到付兆深反手握住她的手,“姐。”</p>
付兆深看着付娢,脸是冷的,但神情比之前温和了些许:“我知道你担心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想给妈报仇,我想,我不光想给妈报仇,我也想给你讨个公道,付长康不拿你们所有人当人,我也不会把他当人。”</p>
“长康里有妈的一部分,也有你的一部分,这是我们应得的,至于阿阮,我扔过她一次,不会再扔下她第二次,你知道阮心洁有苏醒迹象是假的,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醒,阿阮身边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p>
看着这样的付兆深,付娢又觉得之前的陌生都是错觉,付兆深还跟从前一样,他还是心软,还是念旧,只不过经历的太多,他不得不用狠辣去保护柔软。</p>
半晌,付娢道:“你要是想好了,我也拦不住你。”</p>
付兆深握着付娢的手,轻声道:“谢谢姐。”</p>
两人聊了一会儿,付兆深说想休息,付娢懂事,关门离开。</p>
付兆深拿着手机,阴沉着脸打给蒋承彰,根本没管现在已经是后半夜。</p>
蒋承彰从前都是二十四小时开着手机,但自打跟章慕黎住在一起后,他把手机放在枕下,开了震动,章慕黎不光睡得早,还睡眠浅,他怕吵到她。</p>
手机震动,已经睡着的蒋承彰,条件反射般睁眼,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身边的章慕黎,章慕黎侧身背对他,并没有被吵醒。</p>
蒋承彰掏出震动的手机,看了眼来电人,先挂断,而后轻手轻脚,黑灯瞎火的摸下床,迈步往外走。</p>
听到开门声,黑暗中,章慕黎缓缓睁开眼,根本没睡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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