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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祂经受的感官触觉，以及来自本体的情绪爆发，如同冲击波一般，瞬间传遍了所有的蛾群。</p>
使臣不会评判祂，它们只会无条件地服从本体，所以眼下它们内心只回荡着一个整齐划一的念头，那就是奴隶摸我们摸得好舒服，我们好喜欢……可即便如此，羞愧还是深刻地蔓延进主神的内心，叫祂垂下触角，坐卧难安。</p>
我没有资格责怪它们，因为我也没能抵抗他的能力。</p>
想到这里，德斯帝诺忽然抬起眼睛。</p>
祂心中深藏着隐秘的期盼，在一片黯然无光的死星中仔细寻找，希望能找到一颗光亮尚存的星星，以此证明了奴隶的身份。但星星只以寂静回答祂的追寻。</p>
祂默然半晌，并不死心。数万年光阴逝去，祂终于戴上冠冕，拾起命运的神职，去看一看奴隶的命运，祂要看清他从何而来，今后又要去往何方。</p>
然而，答案却叫神明也大吃一惊。</p>
——这个奴隶没有过去，他的过去是一片空洞的雾气；他更不见未来，他的未来错综复杂，全都打成了死结，无法看清任何一个结局。</p>
怎么会这样？</p>
德斯帝诺能够理解未来的线，因为在这里，在祂的宇宙，一切生灵的结局都早已写好，由祂亲自做了注脚。</p>
但是过去呢？他怎么可能没有过去？</p>
“除非他来自其他的时空……”祂喃喃道，使臣当即蜂拥而上，用振翅的嗡鸣表达了相反的意见。</p>
“……是啊，这是不可能的。”德斯帝诺低语道，“我亲自封锁了时间和空间的边缘，把宇宙束缚在自己的口袋里……他甚至不是一个神，如何才能打破我的限制，自别处到访于此？”</p>
祂苦恼地摇晃触角，犹如面对一个晦涩的谜题，盯紧了奴隶的一举一动。</p>
另一边，阎知秀继续前进。</p>
好吧，他心里还想着那只奇怪的蛾子，该说的不说，它确实是最粘人，力气最大的一只了。如果把别的蛾子比作小狗，那它就是头小牛犊……简直拼了命地在阎知秀怀里拱啊，蹭啊的，给他心脏附近的皮肤顶红了一大片。</p>
“这哪儿来的小流氓……”阎知秀揉着胸口，自言自语地道，“早知道多往它屁股上捏两下了。”</p>
脚步转动，身边没有飞蛾陪伴，他也不怕，跟随着直觉的指引，阎知秀走进一个空间开阔的溶洞，下意识向后仰身，眼睛睁大了一瞬。</p>
不是因为洞中堆叠的死尸，也不是因为这里有他见过最明亮的钟乳石，而是因为溶洞的石壁。</p>
溶洞的圆形石壁上，画满了笔触粗犷，线条斑驳的壁画。</p>
宝藏猎人专精这个，阎知秀一眼望过去，就从杂乱无章的画面中认出了开端的故事。</p>
这些壁画全都是用断裂的钟乳石绘制的，白得像牛骨和雪花，当中和着绘制人的血，因为长年累月见不到日光，当中夹杂的猩红还如昨日初见，淋漓得刺眼。</p>
“这是……历史故事？”阎知秀醒悟过来，“这是外星人的历史故事！”</p>
这可得好好看看了。</p>
第一副画上绘制着飞蛾的图腾，在巨大的蛾翅下，奔跑着一群人——不太像外星人，阎知秀凑近了去看，发现画面上的人眼中央，都画着一条线，阎知秀立刻反应过来，那象征着眼皮。</p>
外星人是没有眼皮的。</p>
“这些人……生活在很多蛾子下头？”他眯起眼睛辨认，“蛾子……古老之蛾？蛾子神？蛾子神不止一个？看起来数量好像还蛮多的……等下，这不会是什么灾难片吧，人不是生活在蛾子的庇护下，而是被蛾子赶得满地乱跑？”</p>
【……不是你说得这样。】</p>
突如其来的熟悉声音响彻耳畔，一直紧盯着他的德斯帝诺不想听见这种歪曲历史的言论，忍不住出言纠正。</p>
阎知秀一愣，大喊道：“妈呀，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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