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撕碎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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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厨房，厨娘见她们来了，连忙起身迎上去。</p>

“夫人，小姐，可是有什么想吃的菜肴点心？”</p>

程夫人摆摆手：“你下去吧，我们自己转转。”</p>

厨娘虽然不解，厨房这种腌臜地方有什么好转的，但还是福了一福，麻溜地退下了。</p>

程月娥等四下里没了外人，终于舍得放下酸痛的手，道：“娘亲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又脏又臭。”</p>

夏天的厨房，瓜果蔬菜，鸡鸭鱼虾，都堆放在这里，相互交杂，很容易就会生出一股子冲人的味道。</p>

这味道冲鼻得很，程月娥受不了，用另一只手捂住鼻子，嫌弃地左右低头看，生怕踩到什么，弄脏了鞋。</p>

她这样的娇小姐，自来只有下人游走，她在房里等着享用的份，何时亲自来过这里。</p>

程夫人走到一口大缸前面停下，道：“你过来。”</p>

程月娥见那口缸边上都已经长出了小小的青苔，看着就滑腻腻的，犯恶心，不肯过去。</p>

“娘亲又要说什么大道理吗？那娘亲站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不用非要我过去。那口缸我都不用闻，看看就知道有味儿，我不愿意过去。”</p>

“过来。”</p>

程夫人加重了语气。</p>

程月娥没办法，只能挪动脚步，不情不愿地走过去。</p>

程夫人一把把她扯过去，程月娥看到缸底的东西，吓得倒吸一口冷气。</p>

“这这这，这是什么脏东西？太恶心了！娘，你快放开我，你干嘛要让我看这么恶心的东西？”</p>

程月娥只看了一眼，就别开眼，生怕再多看一眼，她会连昨天晚上的隔夜饭也一起呕出来。</p>

“恶心吗？”程夫人冷笑一声，“可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此生最爱的靖琛哥哥。”</p>

“怎么可能！”程月娥下意识反驳，“这不过是几只臭癞蛤蟆，怎么会是靖琛哥哥呢？”</p>

“他受伤之后，我和你爹去王府里看过他，那时他的脸上没有面具，也没有缠绷带，我和你爹进去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的脸彻彻底底毁了，跟这癞蛤蟆的皮，没有一丝区别。”</p>

程月娥怔住了。</p>

虽然她总听别人说，顾靖琛毁了容，说他半张脸毁了，可每次见到顾靖琛的时候，他都带着面具，只把小半张完好的脸展示出来。</p>

这让程月娥，始终没有一种实感。</p>

仿佛面具之下，也是同样完好的肌肤。</p>

就在她愣神的片刻，程夫人忽然抓住女儿的手，同时另一只手抵住后背，把她整个上半身都摁进缸里。</p>

程月娥就这样，猝不及防和缸底的癞蛤蟆来了个面对面，滑腻的皮就在嘴边，大眼瞪小眼。</p>

“啊啊啊啊啊啊——”</p>

她被恶心坏了，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毫无形象的喊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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