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孔曰仁，孟曰义，周曰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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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储君的敬称。</p>

同时也是一个职位。</p>

其权力并不是来源于帝王，因为其本身就代表着权力，是权力的象征。</p>

就好比一个领导职位，它就在那儿空着，不管是有人担任还是没人担任，只要这个职位，不管是谁上去，他都能行使该职位的权力。</p>

太子就是如此。</p>

但要想成为太子，必须要经过皇帝的册封，并且还是皇嫡长子的身份，才有资格。</p>

李承乾是李二册封的皇太子，是没错。</p>

他是按照李二这个现任皇帝，依照法定程序确认，所册封的皇位继承人。</p>

无可争议，没有任何瑕疵，天下心服。</p>

也就相当于天下人，不管是王公大臣，还是世家门阀，又或者是底层百姓。</p>

他们对册封李承乾为太子，是没有任何意见以及反对态度的。</p>

他们认为，册封皇嫡长子李承乾为太子，是合理合情，符合礼法制度的。</p>

但同样。</p>

哪怕李承乾不贤明，没有成为皇帝继任者该有的能力，就算他还有足疾，只要李承乾无错。</p>

李二就没有任何理由去废除。</p>

要废？</p>

首先要过的就是群臣这一关。</p>

就问群臣会不会答应。</p>

纵观历朝皇帝废太子，哪次不是太子有重大过错，才有足够令天下人信服的理由废黜的。</p>

汉景帝刘启废皇太子刘荣，为什么母亲栗姬失宠，刘启随便就把刘荣给废了？</p>

因为，他刘荣就根本不是皇嫡长子。</p>

不是皇嫡长子，群臣反对的意见再激烈，皇帝也能一意孤行。</p>

……</p>

李二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说过要废太子的话。</p>

也没有在公开场合暗示过要废太子。</p>

当他说出李承乾的太子之位，是他册封后的。</p>

暗示废太子，有了。</p>

群臣几乎都听出来，话里的意思。</p>

一个个的还如何坐的住？</p>

公然暗示要废太子。</p>

这还得了？</p>

这天下还要不要了？</p>

“陛……！”</p>

话音落下，当即就有许多人举起笏板，准备站起来说话。</p>

魏征最是急切。</p>

可他再急切也没用，因为李承乾说话了。</p>

“孤闻，孔曰仁，孟曰义，周曰礼。”</p>

李承乾望着朝中诸公，缓缓开口。</p>

他一开口，群臣几乎都是一愣。</p>

就连李二也是露出错愕之色。</p>

这是什么展开？</p>

只见李承乾继续开口，语气沉稳，不徐不疾：“孤乃高祖嫡长孙，陛下嫡长子。”</p>

“册封孤为太子，名正且言顺，符合礼制，天经地义。”</p>

他微微偏头，余光看向李二，问道：“陛下，你说这话，是在警告孤，还是在威胁孤？”</p>

此话一出。</p>

群臣惊骇，莫不震惊。</p>

太子疯了不成？</p>

敢这么对陛下说话。</p>

群臣敏锐抓住李承乾话中的字眼。</p>

太子先前对陛下，是自称臣的。</p>

眼下却转变，自称‘孤’。</p>

这是代表什么。</p>

细思极恐，不敢想，他们真的不敢想。</p>

文武百官彻底的失态了。</p>

他们想不明白，不过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大朝议，为何硬生生走向这等地步。</p>

“太子！”</p>

李二眼神冷漠，平静的说道：“你是在提醒朕吗？”</p>

“陛下！”</p>

李承乾背着对李二，并不想跟李二有正面的对视，他沉声，道：“陛下是认为孤的太子之位，不该册封的吗？”</p>

“还是说……。”</p>

他在文武百官身上一一扫过，“群臣也是觉得孤的太子之位，名不正，言不顺？”</p>

“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