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误见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阿玉，那是他自己选的路。”</p>

“咔嚓”一声，浮月公子送的簪子断开，碎片散落一地。</p>

唐玉笺被他吓到，大气都不敢喘，害怕地想，长离流这么多血，不会死吧？</p>

“长离，你怎么了……”</p>

少年用脸蹭了蹭她的发丝，手指轻轻插入唐玉笺发间，缓缓抚摸。</p>

“阿玉知道什么是喜欢吗？”</p>

她刚想要回答，却被他打断。</p>

“阿玉怎么可能明白。”他轻声说道。</p>

“我来告诉阿玉。”长离说，“喜欢的感觉，就是疼。”</p>

何为喜欢？</p>

长离不需要深思，因为那些将他囚禁在血阵中的老东西们已经给了他答案。</p>

杀器不需要七情六欲，他必须无欲无求，这样才不会生出反抗之心，变得易于控制，所以如果杀器动情，便会被血咒噬身。</p>

喜欢就是刺痛，是伤害，是流血，这样便不再敢于去喜欢。</p>

唐玉笺看向他。</p>

他说得很认真。</p>

她被引着，问了一句，“那你疼过吗？”</p>

长离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p>

“我无时不刻都在疼。”</p>

这话来得格外奇怪。唐玉笺再迟钝也知道，下午她对浮月公子说喜欢的时候，被长离听到了。</p>

他有时的确有些小心眼，不喜欢她和画舫上别的妖怪多说话，唐玉笺猜测他是因为从小就被人抛弃了，颠沛流离到这寻欢作乐之地，没有安全感，才会如此。</p>

安静地任他抱了一会儿，长离这才仿佛渐渐清醒过来，松了点手劲。</p>

唐玉笺察觉自己能动了，第一反应便是想看他身上的伤口，长离却轻轻按住她的头，慢慢地说，“阿玉，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p>

“你说会永远对我好的，不要骗我。”</p>

长离流了那么多血，倒是没让她多吃两口。</p>

唐玉笺谨记着他小气的样子，倒是没再三天两头往浮月处去。</p>

毕竟对她而言，长离朝夕相伴，在她心中才是最重要的。</p>

那之后不久，偶又一次，管事命令她去给浮月公子送药羹。</p>

唐玉笺一无所知的过去，到了门口，发现门缝并未合拢。</p>

从门内隐约传来了古怪的声音，似乎带着啜泣的调子，但又不完全是哭，黏稠而缠绵，断断续续地传进耳朵，听得她浑身难受。</p>

唐玉笺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原本想悄悄退离，却在抬头时，撞见不堪入目的画面。</p>

妖精有寻欢天性，浮月亦是如此，画舫本就是寻欢的地方，卖身你情我愿，没有所谓逼良为娼戏码。</p>

只是没想到，她会亲眼看见。</p>

四目相对的瞬间，唐玉笺清晰地看到浮月公子眼里从假意欢愉，到茫然，苍白的脸上汇聚出痛苦。</p>

再到红着眉眼，埋下头。</p>

纤细消瘦的手指抓着身下的绫罗绸缎，费力掩盖住身子。</p>

从那之后，唐玉笺再看到浮月公子，都会想到那幅他被肆意对待的画面。</p>

她从此一蹶不振，对男色敬而远之。</p>

让唐玉笺最难受的是，她有意将浮月的事情抛在脑后，却不知浮月一直惴惴不安。</p>

某一日，他带着一身青紫的伤痕，难堪又隐忍地来找她，嘴唇都是苍白的，不住颤抖却说不出话来。</p>

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说出来的竟是，“对不起，那日让小玉脏了眼睛。”</p>

大概是看到了当时门外的她面上如何震惊。</p>

后来……</p>

后来她就和浮月渐渐疏远了。</p>

偶尔听说浮月，也是他如何虚弱的事。</p>

某一天，他彻底没了消息，应是离开了画舫。</p>

也是那次，唐玉笺才知道，所谓采补炉鼎，是要那样采补的。</p>

那样丑陋的东西，那样难看的模样，那样残忍的画面。</p>

她不行。</p>

做不到，也不能回忆。</p>

只是她至今也不知道为何那日，一贯细致谨慎的浮玉公子，怎么就没关好门。</p>

想到糟心的往事，唐玉笺的状态蔫蔫的。</p>

冥河上的阴气更重了。</p>

今夜过了子时，便是人间的祭七月半，中元鬼节。</p>

www.mbeoge.cc。m.mbeoge.c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