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嫁娶随意，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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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再沦为生子系统控制下的傀儡。</p>

军帐那一夜，对他来说是折辱，对她何尝不是一种折磨，不然她也不会在那么多个夜晚，于睡梦中惊醒。</p>

生子系统的任务，不管如何美化，摆脱不了她就是个工具的事实。</p>

还是个没什么选择的生育工具。</p>

但她是个活生生，有感情的人。</p>

按照纪青梧一开始的计划，她是想和攻略对象慢慢发展感情，等到情热之时，一切自然水到渠成。</p>

她想尽量减少这份任务之中的功利成分，不想它彻底成为一场交易。</p>

可攻略任务却出了大纰漏，她搞错了人。</p>

她为了活命，抛下了礼义廉耻，抛下了卫廷，抛下了襁褓中的儿子......</p>

因为没人比她更渴望自由又鲜活的生命，这是上一世终日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的她，最大的美梦。</p>

生子任务已经完成，她在心中轻声说着，现在是为自己而活了。</p>

纪青梧眼中干涩，没有像之前的每次一样，氤氲出泪水。</p>

而是，眼底红透，就像要泣血一般。</p>

身前的男人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考虑，她终于开了口。</p>

嗓子哑的厉害。</p>

她的声音虽艰涩，但每个字都说的一清二楚。</p>

“臣女想问，那道口谕能不能作数？”</p>

口谕作数，就是允了她在宫外嫁娶随意。</p>

武肃帝的神情，彻底冷了下去。</p>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p>

纪青梧就算没有看向他，也能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袭来，她全身僵硬得如同置身冰窖。</p>

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让她膝盖一软，就要跪倒在地。</p>

她只能用双手扶着身后的墙面，以此不至于让自己跌倒。</p>

等待审判的时间，总是难熬，纪青梧怕得要死，却不想低头服软。</p>

他的眸中愠色渐浓，变成黑压压一片，像是酝酿着一场即将炸开的雷暴。</p>

纪青梧已经清楚地表明了她的态度——无论如何，她不可能留在他的身旁。</p>

武肃帝抬起手来，强硬地箍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直到她的视野全部被他紧绷的脸庞占据。</p>

他的指节因太过用力泛着白，胸膛的起伏，都像正在为沉沉的怒气寻找着出口。</p>

纪青梧心跳剧烈，耳边轰鸣，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p>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只觉得视野范围内一片黑，她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人。</p>

他似乎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而后，猛地扯下腰间的那枚玉佩。</p>

玉佩撞击在她身上，贴着她的腰，滑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p>

不知过了多久。</p>

纪青梧恢复了清明，她蹲下身子，抱着双膝，大口地喘着气。</p>

房间已经没有人在，武肃帝何时离开的，她也不知。</p>

她的眼神找回焦点，目光落在地上的那枚锦鲤佩，那根五色缕已断成两节，彩色的丝线裂口不平。</p>

断了的，不止是这根线。</p>

纪青梧小心翼翼地收起它，放进怀里，藏在胸口中。</p>

阁楼窗外送进来一缕晚风，不冷，但还是让她身子一抖。</p>

她偏头看过去，窗外明月高悬，已快到子时。</p>

遭了。</p>

纪青梧连忙跑出茶馆，楼下的小二见到她，说着：“公子，方才那位爷......”</p>

她扔过去一块银锭子，就飞似的跑了。</p>

小二手里拿着银子，傻眼地看着碧蓝色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可他的话还没说完。</p>

兰芝和啾啾还在河边。</p>

等纪青梧到了几人早些时候分开的地方，哪里还有她们的影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