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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我和珠雀并不熟，甚至未曾谈天过。”</p>
爆竹心想，她有没有得罪人我不知道，她和谁私会我倒是清楚。不过我不会说而已。</p>
“一个园子的丫鬟，你和我说你们俩不熟？”李总管咬牙切齿的质问。</p>
又来了又来了，这哪是李总管这分明就是李公公。</p>
“珠雀是大夫人的贴身丫鬟，平日里和我们这些打杂的丫鬟交流并不多。”爆竹说道。</p>
“也是！”老爷放下茶杯点了点头头，“珠雀那丫头我见过几次，心气挺高。”</p>
第五章如梦亦如幻</p>
估计是一听老爷也为爆竹说话，李总管又来劲了。</p>
“老身觉得府里招这些羸弱的丫头真是多余，不会为人处世不说，好吃懒做就知道夜里跑茅厕，还带了一身的晦气给府里招来了杀人祸事。”</p>
听着这一套往人身上泼粪的说辞，爆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总管。</p>
“盯着我看做什么，真是没有教养。”李总管不满的喝道，翻白眼的样子和三夫人有一拼。</p>
“好了，李管家，别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你先退下吧，很晚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别惊动了老夫人休息。”老爷摆摆手。</p>
“还不快退下！”李总管扯着嗓子向爆竹呵斥道。</p>
“是，奴婢告退。”爆竹心里乐开了花，赶紧起身快步退了出去。</p>
“真是不懂规矩的丫头！”李总管看着爆竹小跑的背影骂道。</p>
“虽然死了个下人没什么稀奇，可是在府里杀人行凶，这人的胆子也是猖狂了些。”李总管转过身俯首对老爷说。</p>
“一刀割喉，是够心狠手辣的，恐怕早有预谋。”老爷站起身，来回踱步，恐怕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p>
“后园的事我是不想再管了，这事明天就交给大夫人自己处理吧。”</p>
“是，老爷。”李总管说。</p>
最后看了眼门外的月色，老爷转身撩开帘子走进了后厅。</p>
只剩下李总管在前厅对着椅子若有所思。</p>
爆竹回到屋子里，同屋的玢儿，凤榕都还没有睡，小声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些什么。</p>
看到爆竹进屋，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p>
爆竹迷迷糊糊的躺到床上，心思着，再也不夜里爬树了，这样谁死了谁摔了都和她没关系。</p>
“爆竹！”看见爆竹一副要睡觉的架势，并没有打算要和她们交代什么，两个丫头凑到了爆竹床边。</p>
“人不是我杀的，别问我！”爆竹眼皮都没抬一下。</p>
“珠雀是怎么死的？我听说她被人捅了十几刀，身上全是血。”玢儿悄声说道。</p>
“我也是，我跟着大家伙跑到那边，见了一地的血，我就跑了回来，才不敢看呢。”凤榕附和道。</p>
“肯定是被人砍死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多的血。”玢儿推着爆竹，“你说是不是啊？爆竹？”</p>
“她是被割喉的，血淌了一地。”爆竹忽然睁开眼睛，吓了两个丫鬟一跳。</p>
“她的身上都是血，眼睛睁得大大的，据说割喉的人，怨气很重，阴魂不散，喜欢找半夜不睡觉的人跟着。”爆竹两只眼睛眨也不眨，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床顶的纱帐。</p>
两个人吓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尖叫出声。见爆竹这幅见鬼的模样，更是害怕，便你推我搡的各自回床躺下了。</p>
待她们散去，爆竹终是两眼一闭，瞬间沉入梦中，任凭回忆起珠雀的死状是何恐怖，也无法阻止她去见周公的脚步。</p>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醒来，月光依旧在，珠雀依旧在，她还可以在夜里趴上树梢，发现府中一个又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p>
她不曾想到，十几年后，她依然每天睡前都希望，她的人生也只是一场梦。</p>
纵使如梦亦如幻，却也终是深陷其中，无法解脱，这就是人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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