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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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不见，一上来就拉手，与折清的性子完全不符。</p>

在洛唐的记忆里，折清应该就是一个宁折不弯的人，远离世俗情爱。</p>

这么一想，又像一个清心寡欲的人。</p>

洛唐还没想清楚，就被折清拉出顾宅。</p>

“折相，你这么拉着我，是什么意思？顾先生与纪姑姑会误会的。”</p>

折清松开洛唐。</p>

洛唐落后一步，一双眼睛瞪得溜圆。</p>

折清不觉勾了唇角，“你打听这些事情做什么？”</p>

“给你打听啊。与我无关。”洛唐打开窗户说亮话，含笑绵绵地望着折清，“我知道你不好问，没关系，我脸皮厚、我傻，我可以问的。”</p>

世人最傻子都会包容些。</p>

折清含笑道：“你这上下，只看到脸皮厚，哪里像一个傻子？”</p>

她的笑，让洛唐觉得不对劲，“你笑什么？”</p>

“笑你脸皮厚。”折清说笑一句，说完又后悔了，不该与她这么调笑，旋即偏过身子，故意遮掩自己的笑容。</p>

好看的人总是与寻常人不一样，笑起来也是，格外赏心悦目。</p>

清清冷冷的人，一眼看过去，冰清玉洁。</p>

当她笑时，眉眼微弯，眼窝里盛着笑，冰清玉洁赋予一层柔美。</p>

怎么说呢，洛唐觉得心里很舒服，让人心情莫名就好了。</p>

两人比肩，折清有意遮挡自己的气场，在一个孩子面前没有必要端着。</p>

可洛唐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避。</p>

她很坦然。</p>

在与折清对视时，没有半分露怯。</p>

所以，她这个样子没有办法装傻，她一问，顾思怀就知道她为折清问的。</p>

折清占据身份的先天优势，但她没有用威仪压着人，而是语重心长般开口：“问她，不过是让她沉浸于过去的悲伤中。”</p>

“悲伤又如何，可那是一个真相，数万人的真相。”洛唐仰首，纤细的脖颈扬起，露出颈下一片雪白的肌肤。</p>

折清皱眉，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别抬头。”</p>

“为什么不能抬头。”洛唐剜她一眼。</p>

折清还是偏身，躲避她的眼睛。</p>

乌黑的发丝下，耳尖微红。</p>

洛唐没有看到，若不然必然笑话一番，</p>

洛唐认真地说：“你不能查，你在林府，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我如果没有猜错，你的身边都是她的人。”</p>

“所以呢？”折清冰冷冷地开口，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蹦跶。</p>

洛唐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你给我两个人，我给你去查。”</p>

“你帮我的意图是什么？”折清理智，没有被美色所惑。</p>

洛唐微怔，自己帮她的意图？</p>

少女脸色发白，被阳光照得眯住了眼睛，她的思绪回到前一世。</p>

那间牢房里。</p>

落入天牢，九死一生，她开始不安，不愿放弃权势。</p>

爬到至高之位，谁肯甘愿死去，她想活着。</p>

焦躁不安。</p>

她的一生，与折清不同。</p>

折清处于逆境，而她是顺风顺水，顾家在朝多年，她有许多优势。</p>

然而，她做得不如折清。</p>

折清提出来的改革，都是她看不起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p>

所以，手札里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刻入她的脑子里。</p>

她想拉折清一把。</p>

如今成了洛唐，她明白，不是她救折清，而是折清救她。</p>

她没有权势，但折清有啊。</p>

折清是权臣。</p>

洛唐沉默良久，折清面上的淡笑徐徐散去，“还没想到蒙骗我的理由？”</p>

“我在想，你是可以拉我出囚笼的人。你活得长久，我是不是出囚笼的机会更大呢？我得告诉你，我有用处。我可以帮你。你懂吗？”</p>

洛唐收敛好心情，笑吟吟地开口，“你想帮一个蠢货，还是一个聪明人？还有，你想帮一个对你有用处，还是哭哭啼啼缠着你的人？”</p>

折清没有责任帮着她，因此，她就需要给与等价的交换。</p>

折清颔首：“我懂你的意思，你要怎么查呢。”</p>

“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她们三人之间是有古怪的。”洛唐面色转为凝重，眼神依旧澄澈，她没有身入其中，所以她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p>

恰好应证了那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p>

折清深吸一口气，内心牵动，洛唐说：“我觉得顾先生这里是突破点，我会常来的，你别来了。对了，你怎么过来了？你是不是派人跟着我。”</p>

“我该回答你哪个问题？”折清试图蒙混过关。</p>

洛唐叉腰，气势汹汹，“你跟着我，是不是？”</p>

没法蒙混过关了，折清点头：“我派人守着门口，你出来，我就来了。”</p>

“你是要见我？”洛唐意外，揉了肉腿脚，要说的话太多了，说不完，她说道：“去屋里说吧，我还有好多事情和你说。”</p>

她很自然，没有一丝做作。</p>

折清沉默，因为她觉得很舒服，与洛唐相处，不用端着不用勾心斗角。</p>

两人一道进屋了。</p>

洛唐挑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厨房，突然跳了起来。</p>

折清吓到了：“怎么了？”</p>

“我不想吃豆腐白菜了，你让人买些现成的吃食过来，成不成？”洛唐满脸苦色。</p>

只要一想到那天的白菜豆腐，她就十分头疼，不免诉苦：“你知道吗？我在萧家也是素菜，没什么好吃的，我又不是小尼姑，没必要天天吃素啊。”</p>

“你可以让萧家的庖厨给你换啊。”折清不理解。</p>

洛唐：“她们出门玩都不带我，会让我吃好吃的吗？”</p>

折清沉默。洛唐凑到她的跟前，“你请我吃呗？”</p>

两人坐在窗下的坐榻上，之间隔着一长四方几案。</p>

洛唐靠过来，双手撑着几案，纤细的腰肢塌下去，随着一股清香也跟着袭来。</p>

是女儿家独有的香气。</p>

洛唐的面容在天光下似三月桃花，黑发如锦缎般散开，折清看着她，心不受控制的跳了两下。</p>

此刻的折清是清醒的，没有醉酒没有被药物控制。</p>

她清楚地感觉到了少女的香气与独有的美丽。</p>

洛唐太年轻了，十五六岁，花苞一般的年岁。折清知晓，萧瑟瑟是喜欢洛唐的，想要与她结契，但萧母不同意。</p>

洛唐没有优势，且没亲人，就是一孤女，与她结契，对萧家没有任何好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