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疑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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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姜才休养了两日，就收到忙里偷闲的顾宁知的邀请。</p>

八珍阁是京城内著名的茶馆，八座水榭建于江上，雕花窗格下轻纱飘拂，天光云影临水而照。极目远眺是繁华的京城与空旷的江山，偶有江风拂面，好不快哉。</p>

扶姜尝了凤梨酥，心道这甜得发腻的味道，小公主怎么受得了的？</p>

擦掉指腹的碎屑，扶姜这才抬眸，打量着对面的顾宁知。</p>

他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袍，里衣的领子隐隐露出云纹刺绣。暗沉的双眸泛着红血丝，墨发却梳得一丝不苟，从一落座便牛饮了两杯浓茶，也遮不住眼里的疲惫。</p>

扶姜笑着：“顾大人刚从皇宫出来？”</p>

顾宁知动作一顿，抬眼之时利光乍现，仿佛要将她剥丝抽茧，看个透彻。</p>

“你怎么知道？”</p>

扶姜忽视他眼里的锐利，为他添了杯茶，“大理寺这两日为荣氏的命案忙得不可开交，能让顾大人腾出时间梳洗打扮的，想来也只有当朝天子了。”</p>

顾宁知眸色幽深，意味深长道：“殿下不来大理寺就职，实在可惜了。”</p>

“顾大人就别寒碜我了。”扶姜苦笑着，“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质子，身在异国，朝不保夕，能平安活到质子期满就不错了。”</p>

顾宁知借坡下驴，质疑道：“既如此，殿下又为何要卷入这场命案？”</p>

蹲在水榭外啃着凤梨酥的魏玄没忍住哼哼。</p>

自然是为了那个据说能让她的计划成功一半的沈焰咯！</p>

水榭内传来扶姜正义凛然的声音：“为了同窗之情，也为了公理正义！”</p>

魏玄：“……”</p>

这小混蛋嘴里就没一句实话！</p>

顾宁知：“……”</p>

他看得很像傻子吗？</p>

短暂的沉默后，顾宁知才拉回了被她带偏的话题。</p>

“那夜混入大理寺的刺客是荣正鸣雇的，殿下交给我的信件和毒粉，也可以证实荣安之死与沈炽无关，只是沈炽倒霉，正好撞上了。”</p>

就算沈炽没有推荣安下水，荣安很快也会像成安赌坊的周伯一样，死得无声无息。</p>

“这不就万事大吉了？”扶姜笑问，“顾大人还有什么疑惑？”</p>

“荣安欠了成安赌坊五千两银子，或许他本来打算去找荣正鸣要钱，却无意间在他的书房发现了一件惊天秘辛。于是他写信要挟凶手，对方把钱送给了他，也悄无声息地要了他的命。”</p>

说话间顾宁知看了扶姜一眼，见她无动于衷，便继续道：“荣家那晚，荣正鸣身中数刀而亡，书房也被烧成了灰烬。殿下说是有一名虎口有疤的刺客干的，我姑且信你，不过，在我们赶到之前，殿下在书房内，当真什么都没有发现吗？”</p>

“说了这么多，顾大人不就是怀疑是我把所谓的秘辛藏起来了吗？”扶姜摊了摊手，叹道，“我当时连小命都快没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东西？”</p>

顾宁知试图找出她的破绽，然而盯了许久，也找不到半点心虚的痕迹。</p>

要么是她身正不怕影子斜，要么是她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竟是连他也被骗了过去。</p>

“荣氏父子之死非同小可，凶手至今下落不明，若殿下想起什么，尽管去大理寺找我。”</p>

顾宁知不能久留，起身便要走，踏出水榭之前，又回头看她。</p>

“虽然有些冒犯，但是……殿下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p>

明知道他口中的故人说的是自己，扶姜还是忍不住逗弄，笑眯眯道：“是顾大人的心上人？”</p>

诡异的是，顾宁知沉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