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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骂道脸上还能坐得住的人实在是少。</p>
直觉被被赫连遂盯了小半晌的韩楚璧咬牙抗下了他的目光，心道这老不成婚的大司马还真有点儿本事起码他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的话绝对忍不住，早就撸起袖子动手了。</p>
眼下靖王已经不在，慕容太妃薨天，尔朱劭断交，如今的赫连遂已然是个失了势的大司马。</p>
他韩楚璧身为天子连襟，又是至交，还怕这一个赫连遂不成？</p>
想到这里，他便大喇喇地瞪了回去。</p>
赫连遂见他这般，有些不屑地收回了目光。</p>
“你说他是看我还是看谁？”韩楚璧单手撑腮问，“他刚刚那眼神是不屑吧？他凭什么瞧不起我韩某人？”</p>
温鸯心里又暗骂他傻气，嘴上却还是劝韩楚璧少说两句主要是担心他口无遮拦，得罪了人不说，连带着自己也没办法接近赫连遂便要坏了事了。</p>
谩骂声嘈杂声不断，赫连遂依然不语。</p>
诸臣知道他虽位高，可平时却好结交朋友，脾气一直没听说过有多差。只如今可算是彻底得罪了天子，想来以后也不会被重用，便也毫不客气地辱骂，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p>
相比之下，“王八蛋”倒是显得圆润可爱了。</p>
然而赫连遂突然开了口。</p>
“某从未为靖王殿下做过事。”</p>
原本轰然的厅中瞬间安静了下来。</p>
“你说什么？”有人不敢置信地问，“你再说一遍？”</p>
出声的人韩楚璧有些印象，不过是个六品功曹。在赫连遂面前，连个人物都算不得的。</p>
然而赫连遂却认真回答了他。</p>
“某不曾为靖王殿下效力，亦无利益往来。”</p>
此言一出，虽说厅内昏暗，然而吸气声却暴露了众人的惊讶。</p>
“放你|娘|的骡子拐弯屁！”又有人骂道，“你既同殿下无来往，那你府上的妾侍为何入宫做了嫔御？！”</p>
赫连遂却笑了笑，随即捻起身前的酒杯。</p>
他将酒一饮而尽后，突然狠狠地砸向地面。</p>
“某随太妃自吐谷浑入魏，蒙先帝不弃，官拜龙骧将军。先帝宾天，某欲辞官回吐谷浑，天子不允，赐位三公，命某留待元京。”他站起身朗声道，“至于某妾侍曲星霜，原为太庙祭酒曲元瑜之女。曲元瑜私藏禁酒，罪无可赦，理应全族同诛。而大魏律法明令少女皈依佛门可免一死，曲星霜便被送入瑶光寺带发修行。靖王好美妾，莫说良家女，便是旁人妻妾也从不顾虑。殿下强占此女后又将其抛弃以致流落街头。某偶遇之后，因见她舞技精湛便接入府中，这才有后面诸事。”</p>
曲星霜的来历，知道的人倒是不少。听赫连遂这样讲，联想起靖王那不那么好的名声，倒觉得是自己看得浅薄了。</p>
有领情的，自然也有不领情的。</p>
“大人说得避重就轻，那曲星霜是如何进的宫？”有人尖声道，“罪臣之后能爬上龙床还封了嫔，你当陛下是好糊弄的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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