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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妩抿了抿嘴唇,点头跟着她入内。</p>
秋女史让她躺在床上,从食盒的最底层端出一碗浓黑汤汁来。</p>
李妩刚想开口,秋女史以为她是舍不得,想要临阵反悔,便又催促:“先前咱们可都说好了,你可不能反悔!现在最好是趁热喝,若是凉了一会儿你有得受的。”</p>
李妩沉默片刻,端着汤药一仰而尽,末了还擦了擦嘴角,皱着眉道:“真难喝。”</p>
秋女史正要说话,而就在此时,又一人从门外进来,见着床上躺着的人,出声道:“阿娴?你来做什么?”</p>
秋女史先是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她认错了人,刚刚喝下堕胎药的人不是姐姐李妩,而是妹妹李娴!</p>
为李家做事这么多年,秋氏从不行差踏错过。不曾想今日却在此地犯下这样的错,因为太心急,连这姐妹二人都没有分清便端上了药!</p>
李妩见秋氏瞬间白了一张脸,又看到床边放着的只剩一点底的药碗,登时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秋氏将她和李娴搞混,把堕胎药给李娴灌下去了。</p>
这一认知也让她恐慌她不知道秋氏刚刚同李娴说了多少,李娴又知道了多少。</p>
宣光殿上空阴霾密布,将寝殿罩得像傍晚时分一般。</p>
李娴的脸一半隐在阴影之中,迷茫地问:“秋娘将我认成了姐姐,还要我喝药…姐姐,你是生了什么病?为何要喝药?”</p>
此话一出,李妩和秋娘同时松了一口气。</p>
看来李娴并不知道那是什么。</p>
李娴咳了两声道:“前几日的病还没好利索,眼下又入了秋,时常想咳嗽,便让秋娘熬了药来,没什么大碍。”</p>
秋氏点头道是。</p>
“无碍就好。”李娴点头,从床上爬起来拉着李妩的胳膊道,“今天我想同姐姐一起午休。”</p>
李妩面上一僵。</p>
她和秋氏原本计划着今日将腹中胎儿打掉,若跟李娴一起住,这事便瞒不住李娴了。</p>
“多大的人了还要跟我一起?”李妩嗔怪道,“我这咳嗽老不好,会过病气给你,你还是自个儿回去休息吧。”</p>
秋氏便也跟着劝,说李妩的病症一直未能大好,说不定真要过病气给她。</p>
李娴也没有坚持,停了一会儿就走了。</p>
等她一走,李妩便同秋氏商议起来。</p>
“差点儿坏事。”秋氏叹道,“我怕你下不干净,留了不少药,你且等着,我再去熬一碗。”</p>
说着便起身向外走。</p>
李妩叫住了她:“阿娴喝了那药没事儿吧?”</p>
秋氏宽慰她:“你放心,这药只对怀身子的妇人管用。普通女子喝了顶多肚子疼上两天,月事时间同平时不太一样,不会损了底子。”</p>
李妩点头:“那我便放心了。”</p>
秋氏出去了一会儿,再来时又端了一碗药。</p>
黑漆漆的汤药像是地狱入口,却映着李妩娇美的面庞。</p>
想着此后人生可能会被腹中胎儿所累,她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p>
过了半个时辰,李妩便觉腹中翻搅似的剧痛。</p>
午夜时分,她终于产下一个血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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