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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薇儿,留下来吧,你还没有恢复。”格木不由分说挡住了我的去路。</p>
“留下来?跟你隐姓埋名,做南宫家的大小姐吗?格木我告诉你,我不愿意,我那薇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不想像你这样当个缩头乌龟!”</p>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只是权宜之计。”</p>
“十年了,你的权宜之计还没有结束吗?你就没有想过一个长久之计吗?”</p>
“十年不过是一瞬间,”格木说道,“你想离开这里,我不强求你,但你至少得回去穿戴整齐。”</p>
我知道,这是格木向我妥协的结果。他知道我的倔脾气,一旦做出决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那种。</p>
夜已深,星星都睡了,天空像锅底一样黑。我和陈莫准备摸黑回来福酒馆。</p>
“陈莫,我是不是昏迷了很久。”</p>
“七天,你在南宫医馆待了七天,你现在感觉如何?”</p>
“我感觉还不错,之前萦绕在胸口上的那股子浊气似乎消散了。”</p>
“是格木救了你,他打通了你受伤瘀滞的血脉,他这样做冒了极大的风险,于你于他,都是一次重生。”</p>
“重生?我真的命悬一线?”</p>
“有哪个正常人睡了七天不醒呢,这七天里我如坐针毡,看你睡了一天又一天,我开始后悔自己带你去南宫医馆,我害怕你醒不过来。”</p>
“怎么会呢,我福大命大呢。”我冲着陈莫莞尔一笑,期望打破这空气中无处不在的沉重。</p>
“希望如此吧,”陈莫说道,“这七天里我回过来福酒馆,所以乌次尔是知道你的情况的,他也在关心着你何时才能够痊愈,好尽快离开。”</p>
“我问过格木了,他在这件事情上支支吾吾,我猜他并不想离开这里。”</p>
“这里一定有他留恋的东西,或者有什么人让他放不下,”陈莫说道,“哪天我去打听一下,或许事情会有转机。”</p>
“你们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他会听你的?”</p>
“我是说从其他途径打听一下,我听说他与严牧歌的妹妹有些瓜葛,或许可以从这里寻到突破口。”</p>
乌次尔有些坐立难安,与我说到格木的问题时总是欲言又止。我猜想他是想着早点离开,但是又顾虑到我的伤势,因为格木说过,每过七天就要去南宫医馆疗伤,而且,还不知道何时可以结束,格木没有给过一个具体的时间。</p>
就这样拖延着,过了一个七天,又是一个七天。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我甚至从乌次尔脸上察觉到了痛苦。</p>
他的表情是复杂的,我看不明也猜不透。我跟他说,我会尽快劝格木离开这里。人族捕杀火浣鼠的密令早已在一些江湖高手当中流传,我们迟早成为砧板上的肉。</p>
这日五更时分,我照例从南宫医馆疗伤完毕回到了来福酒馆。刚一进门,就看到乌次尔坐在房间内,昏黄的油灯映照着他严肃的脸,他一反常态说道:“薇儿,我想去见见格木。”</p>
“可是,格木拒绝见你,他说他现在隐姓埋名,不宜与外界有过多接触,免得引人怀疑。”</p>
“那你可不可以劝劝你哥,即刻和我们一起动身去昆仑山,有他在你身边,你可以继续疗伤。”</p>
“今晚我再次跟他说过这个问题,可是没有得到他肯定的答复,他只关心我的伤势,说需要静养,不宜奔波。如果是因为我耽误了大家的行程,那么我就是罪人。”</p>
“别这样说,薇儿,你没有错。”</p>
“那是格木错了吗?他只是一个医者,现在是南宫医馆的馆主,他只是对他的病人负责。”</p>
“不是这样的,薇儿,格木来自于幽木谷,他曾经是赤焰传人,这里不属于他,我们不属于这里,我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当务之急,是去昆仑山寻找真相,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p>
“你不是要去长安吗?你说都卢依给你安排了别的任务,去昆仑山并不在你的计划之内。倒是陈莫,他一开始就计划去昆仑山的。”</p>
乌次尔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p>
七天之后,我像往常一样和陈莫去了南宫医馆。可是迎接我的不再是那个扎着辫子的小丫头,而是无尽的黑暗。</p>
我在馆外等了许久,见不到半个人影,最后决定推门进去看个究竟。</p>
走了许久,还是没有见到任何人影,馆内松风阵阵,翠竹摇曳,偶尔会传来一声鸟鸣,又有“嘎嘎”的声音从头顶穿过,像极了乌鸦的悲鸣。</p>
我往格木住的那个院子里走去,那里比较隐蔽,之前格木在那里替我疗伤。</p>
一个瘦骨伶仃的老头提着灯笼迎面走来。</p>
“是薇儿姑娘吗?”那个瘦老头停了下来,“我是这里的管家南宫越,公子已离开这里,这里有一封信,是公子留给你的。”</p>
“南宫爷爷,格木他去了哪里?”我没想到,与格木相聚时光竟然如此短暂,我又要再次失去他了。</p>
“去哪里他没说,只交待老奴照看此处的房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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