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翩翩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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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儿，你还对南玫玫念念不忘吗？她走的那天，发了疯似的凶你，还误会你陷害她。”</p>

“事情确实有些凑巧，事实上那颗夜明珠也给她带去了许多麻烦，我没有什么好辩解的，南玫玫被严牧歌抓去之后，受了许多的折磨，你知道吗，我情愿那个受折磨的人是我，因为严牧歌要抓的就是鼠妖，一只会发光的鼠妖，那不就是我吗？”</p>

“薇儿，你别这么想，该死的是严牧歌，他已沦为朝廷的走狗，当一个破官不为百姓谋福祉，天天听从上面的密令抓妖，一看就是不务正业，你想想看，他们潭州府衙不知道前水镇遭遇那么大的洪水吗，这些修堤筑坝造福百姓的事他们是一件不干，你知道吗？决堤的那个晚上，好多人都在水里挣扎，我整夜都泡在水里，能捞一个是一个，我听他们说，他们打算背井离乡，那里不是他们应该待的地方，许多年来，只看到过县衙的人过来收缴钱粮，实在搜刮不出来了家里的狗也要顺手牵走一条，都是带着刀来的，百姓们有冤情也没处声张。”</p>

“那他们要去哪里？”</p>

“走到哪里算哪里吧，现在各州之间的争夺战也基本消停了，或许他们会找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安顿下来，重新开始生活。都不容易啊，特别是人族，短短几十年，眼睛一眨就过去了，许多人累死在地里，家里人拿着草席一卷，匆匆忙忙地就抬上了山埋了。”</p>

“陈莫，你倒是挺关心人间疾苦的。”</p>

“我只是有些感慨，有时候也会无能为力，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况且，我们还有自己的难处。”</p>

“你不是说要去昆仑山解决这个问题吗？”</p>

“唉，不说这个了，那南宫医馆快到了，听说进医馆时要验明身份，这个户籍证明你拿好，等会见机行事，别暴露了。”</p>

南宫医馆灯火通明，大门虚掩着。陈莫叩响了铜铃，很快就有一个丫头过来将门打开了一条缝。</p>

陈莫跟那丫头说明了来意，那丫头验过我们的身份证明之后，客气地说道：“请跟我来，我们馆主正忙，请二位稍等。”</p>

馆内弥漫着药草的味道。堂屋的正中央供奉着不知名的画像，手里握着一个白色的瓷瓶，瓶口上方烟雾缭绕，隐隐绰绰的，有一团赤色的火焰在烟雾中摇摆。</p>

明明是一副静止的画像，但是却流动着浅薄的氤氲，耳畔似乎传来渺渺仙音，声声入耳，听得我神情恍惚。</p>

我隐约感觉到这是一个诡异的地方，但是我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舒服，我像是回到了幽木谷，回到了都卢依的长烟阁。慢慢地，我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享受着来自房间内飘渺仙音的抚慰。</p>

又有人搀扶着一位老妇人进来，那老妇人看上去已年过花甲，弯腰驼背，一脸倦容。那侍者交待过几句，随后和我们一起在堂屋等候。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又有一丫头过来请那位妇人过去瞧病，说是轮到她了。</p>

这怎么也不讲究个先来后到的，明明是我们先来的。我站起身来，正欲说话，陈莫朝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声张，或许事情有个轻重缓急。</p>

一直等到三更时分，那老妇人从里间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笑。</p>

传言竟是真的？每一个病恹恹的人进去之后，都会带着笑容离开？</p>

来都来了，哪有中途退出之道理。况且有陈莫在身边，有什么好惧怕的。</p>

我们被那丫头请了过去。走到里间门口的时候，陈莫被拦下了，说只允许一个人进去。</p>

陈莫无奈，只得在外面等候。</p>

院内的小径迂回曲折，假山林立，我跟着那丫头走了好几道回廊，总算是见到了“南宫医馆”的牌子。</p>

这是一处院中院，庭前绿树环绕，三面环山，十分清幽。</p>

“是这里吗？”我停下脚步，问那个丫头。</p>

那丫头并不理会我，只自顾自地绕到侧门往里走去。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听到那丫头说道：“姑娘，到了，里面请。”</p>

屋内灯光昏暗，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摆设。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想离开这个昏暗的地方。这里的氛围更加诡异，不像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地方，从我跟着这丫头走进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应该意识到。</p>

忽然，我看到自己手腕处泛起了淡淡的红光。我将袖口往下拉了拉，企图将红光掩盖，可是那红光却越来越大，我那薄薄的袖口，根本没法遮掩。</p>

“姑娘，哪里不舒服？”黑暗中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听上去十分亲切，如沐春风。</p>

“我有些体虚，听闻南宫大夫医术高超，所以特地前来看看，不知可有解决的法子。”</p>

“有些体虚，这个描述根本不准确，你没有如实向我坦白你的病情，这样的话，我无法为你做出正确的诊断。”</p>

“我，我真的只是有些体虚，前些日子与人打斗留下了一些内伤。”</p>

“与人打斗？看你如弱柳扶风，怎么敢与人一争高下。”</p>

“事出突然，总不能任人宰割。”</p>

“你还是没有说实话，我这里需要坦诚相待，姑娘你请回吧，我无法为一个虚伪的人治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