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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霁愣了愣，道：“是你不认我。”</p>
“胡说，是你先不认我。”漪如道。</p>
李霁认真起来：“当初，是你说不稀罕做妹妹。”</p>
“我是不稀罕。”漪如理直气壮，“故而我如今叫你弟弟。”</p>
李霁：“……”</p>
漪如看着他：“你原来记得这么清楚，莫不是其实很想让我叫你兄长？”</p>
“不想。”李霁断然道。</p>
“那便对了。”漪如笑嘻嘻地倒一杯茶，推到他面前，“称呼罢了，你跟着我出来，总要有个名分，以后我就是你姊姊。”</p>
李霁不置可否，却看了看那杯子，露出嫌恶之色。</p>
“这茶具也不知被多少人用过，不许喝。”说罢，他将漪如手里的杯子也拿过来，倒掉茶水，放到一边。</p>
*</p>
这老曾的食肆虽是简陋，吃食却做得极有滋味。</p>
没多久，他将几盘小吃摆上来，李霁看去，都是些小鱼小虾鸡鸭下水之类做成的，竹签串着小碗盛着，分量不多，却五花八门。</p>
才摆上来，漪如就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还挑出几样塞到李霁面前，招呼他快吃。</p>
李霁素日里并不贪食，也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看着这些食物，勉为其难地拿起一串还算顺眼的翅尖，品尝起来。</p>
出乎意料，这味道竟甚是合胃口。</p>
李霁虽然仍觉得这些都是粗鄙之物，但一口一口吃着，竟不曾停下来。</p>
漪如跟他说了一会话，发现他面前的盘子渐空了，颇是得意。</p>
“如何？”她说，“我跟你说了不会后悔。”</p>
李霁不答话，却盯着她的脸，少顷，将一块帕子拿出来，递过去。</p>
“嘴。”他说。</p>
漪如拿起那帕子擦了擦，果然，从嘴角擦下一片油渍。</p>
她看着那帕子，忽而想起一件事。</p>
“当年分别之时，我给了你一块自己绣的绢帕，好像绣的是鸳鸯。”她说，“当时说是要送给你父亲，你送了么？”</p>
李霁正吃着一串烤虾，听得这话，瞥她一眼。</p>
“不记得了。”他说。</p>
漪如道：“怎会不记得？”</p>
“八年都过去了，我怎会记得一块帕子的去向。”李霁道，“你会记得你八年前做过什么事么？”</p>
漪如有些不高兴，道：“你送给我父亲的那些渔获，我可是规规矩矩地交给了他。那时他还说，你年纪虽不大，倒也懂事。”</p>
李霁怔了怔。</p>
“他这般说过？”</p>
“当然说过。”漪如瞪起眼，“我还在他面前说了你许多好话，他后来提起你，都仍然记得那些心意。可是你呢？我交给你的事，你竟是一点也不放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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