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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一惊，不明所以。</p>
汪全和两个侍卫本能的起身，站到船头警戒。李霁示意他们不可胡来，自己则陪着容昉一道，看船户和那几人交涉。</p>
船户一脸惶惶然，忙对那几人作揖，道：“诸位郎君，在下新来湖上。这禁地之事，实不知细由，还望赐教。”</p>
“今日是水神诞，按规矩，这片湖上五里之内都要留作祭祀之用，不许过船。”那边船上一个面目和气些的人站出来，指指水面上，“你们看看，你们将水神的神主都撞毁了。”</p>
神主？</p>
众人忙往船下看去，只见水上漂着些散落的稻草，上面还裹着一块红绸。</p>
“这是什么神主？”一名侍从忍不住道，“不过是个红绸扎起来的草棒子。”</p>
那几人闻言，脸上又露出怒色。</p>
“我等乡中每年办这水神诞都是如此，凡是立了神主的地方，外船不得闯入。”那船上的人道，“你们不但闯进来，还撞毁了神主，乃大不敬！”</p>
船户一看，神色变得尴尬起来。</p>
“这……”他结结巴巴，向众人赔笑，道，“在下初来乍到，真不知这规矩，实乃无心。诸位看，这该如何是好？”</p>
那船上的人相觑着，又往画舫里打量打量，嘀咕一番。没多久，那长相和气些的人再度开口道：“拿出五百钱来，这事就算过去了。”</p>
听得这话，船户变了脸色。</p>
“诸位，”他苦着脸，向众人拱手道，“在下小本生意，好不容易买一艘船在这湖上讨生活，债还不曾还清，哪里拿得出这许多钱来？诸位行行好，宽恕宽恕。”</p>
“看你也是在湖上讨生活的，我等也不为难。”那人道，“五百钱没有就三百钱，再不能少了。”</p>
船户又苦苦哀求。</p>
为首那人沉下脸来，喝道：“是你犯事在先，我等有意饶你，你却这又不肯那又不肯，还想如何？”</p>
话音才落，只听一声冷笑传来：“不肯又如何？”</p>
众人看去，只见一个少女从画舫里走出来，看着他们，毫无惧色。</p>
“你们这所谓神主，不过是个红绸裹着的标记之物罢了。这湖上到处是荷花荷叶，船家一时看不见，有甚奇怪？”她说，“再说了，这保障湖又不是一家一户的地盘，众人人人有份，哪里就成了你们走得别人走不得的地方？既然这船户冲撞的是水神，那么要谢罪，也自当要跟水神谢罪，与你们有什么相干？我看，这事，我等自不会不认，稍后就买些三牲供品，到水神庙去，向水神当面跪拜请求宽恕，也就不劳烦诸位代劳了。”</p>
这一番抢白，振振有词，教船上几人都愣了愣。</p>
“你又是何人？”为首那人怒道，“这是薛大薛文鼎的地界，岂容得尔等放肆！”</p>
漪如正要答话，突然，手臂被拉了一下。</p>
却见是李霁。</p>
“你回船里去，此处有我。”</p>
漪如瞪他一眼：“此处我来应付。”说罢，她继续对那些人道，“放不放肆，我等不若一道去一趟水神庙，让水神来评断是非，看看是我等冲撞了她地界不可饶恕，还是你们借水神名头横行勒索不可饶恕。”</p>
那几人面色皆是一变，已经有人暴跳，嘴里骂着不干净的话。</p>
见势头不好，船户忙上前，又是作揖又是告饶。</p>
漪如却不解气，还要回嘴，李霁将她拉回来。</p>
“你与他们置气做甚。”他说，“这船户还要在湖上讨生活，得罪了这些人，他将来岂得安生。”</p>
漪如不服气，道：“那也不能由着他们惹到头上来，大不了见官，谁怕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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