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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p>
严祺即刻又问道：“长大了？多大？”</p>
漪如想了想，道：“这我不知，阿楷就像后院那个阿腾一样，瘦瘦高高的；三妹小许多，年纪约摸与燕儿相仿。”</p>
阿腾是府里的花匠，今年十五岁；燕儿是一名稚婢，今年八岁。</p>
容氏显然被吓住了，手里绞着绢帕，不安地望向严祺。</p>
严祺面沉似水，道：“我与你母亲呢？在你这梦中是何模样？”</p>
“父亲和母亲么，”漪如思忆片刻，道，“比现在胖多了，不过都披头散发的，也看不清许多。”</p>
严祺又问：“可知我是何罪名？”</p>
漪如掰着手指：“结党营私，贪赃枉法，欺君罔上……”</p>
说了几个之后，她望着严祺：“父亲，还有许多，可我记不全了。”</p>
记不全自是漪如胡说的，她知道就算全说出来也没什么大用，因为前面这三个，只要皇帝想重判，每一个都够全家掉脑袋。</p>
严祺又向漪如问了许多，漪如一一答来，以做梦为由，只挑要紧的说。</p>
比如，办案的都有谁。当严祺听到宋廷机等人的名字时，脸白了一下。</p>
“除了这些人，你还梦见了谁？”严祺紧问道，“都是何人害我？”</p>
多了。漪如想。</p>
“我记不得许多。”她说，“不过那些人都是奉着圣上的旨意，父亲说要面圣，却一步也离不开牢房。”</p>
严祺看着漪如，目光沉沉。</p>
*</p>
夜色已深。</p>
但严祺和容氏仍坐在榻上，各不说话。</p>
容氏拿着绣绷做着女红，却心烦气躁，一不小心还扎了手指。</p>
严祺听到她轻哼出声，回神，忙将她的手拉过去查看。</p>
容氏看着他，踌躇片刻，道：“漪如说的那些，你觉得都是真的？”</p>
严祺没说话。</p>
他心中也疑惑不已，想不出头绪。</p>
原本，他听漪如说那是梦里见到的，还松了口气。</p>
毕竟她梦里那仙人的话已经得了印证，如果这事也是仙人说的，严祺怕自己会睡不着觉。</p>
没想到，他现在更睡不着了。</p>
漪如说的虽是梦里所见，但其中处处所言，都让严祺细思极恐。</p>
她虽经常入宫，但最多只在那两三处宫室中打转。朝堂是怎么样的，天牢是怎么样的，还有处决人犯时是怎么样的，一个九岁孩童怎会知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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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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