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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甄也下了马车。</p>
顾雪窈忙抱住她的手臂，缩着脖子，面带恐慌地说道：“长姐，你可有听到什么？”</p>
顾雪甄仔细听着。</p>
昆仑耳力好，说道：“应该是和尚和道士在给顾祥的丧事做法事。”</p>
顾雪甄也听到了，果然是钹铙木鱼的声响，似乎还夹着人的哭嚎声。</p>
沈雁也道：“对，是从后门那边传过来的。”</p>
“后门那么远，怎会传到这边来。”顾雪窈紧紧地抱着顾雪甄的手臂。</p>
“我们家这边本就安静，再加上如今是晚上，一点声响都能传到很远的地方，能听见不足为奇。”顾之寒道。</p>
顾雪昭过去拉她的手，笑道：“你若怕，今晚就和长姐一起睡罢。”</p>
“今晚我自然要和长姐一起睡。”顾雪窈道。</p>
“行。”顾雪甄笑着携她进了大门。</p>
大宅里各处的花灯还亮着，她们从穿厅一路赏玩。</p>
顾雪窈虽惧怕丧事的哀乐，但顾之寒逗了她几句，她就忘在脑后了。</p>
她对顾雪甄笑道：“长姐，我让石青在听水榭的池面上放了些莲花灯，此时定然还亮着，我们去看看。”</p>
顾雪昭道：“正好，这个时候大家也饿了吧，我让人把酒菜送到听水榭，我们一边吃东西，一边赏花灯。”</p>
“我肚子刚好饿了，还是二姐姐细心。”顾雪窈又去抱顾雪昭的手臂。</p>
顾雪甄对时安道：“冯平今晚陪着家人，我就不去打扰他了，你的娘子和女儿都在，你们一家子和我们一家子，今晚就凑在一起过节吧。”</p>
“听大姑娘吩咐。”时安笑道。</p>
顾雪甄让石青去把昆仑叫来喝酒，又让宝言去吩咐婆子把几坛酒搬到听水榭。</p>
顾雪窈欢喜道：“有花灯，有美酒，这才是元夕嘛！”</p>
她拉着顾之寒和时雨，兴冲冲地冲过去，一踏进听水榭，就“哇”的一声叫出来。</p>
听水榭的嬉鱼塘中，漂浮着十几盏莲花灯，因糊灯笼的纱纸颜色各异，透出来的灯光也是五彩缤纷的，这些光映到水面上，连带水也变成五光十色。</p>
“龙王的水晶宫，怕也是如此罢。”顾雪窈站在九曲桥边看着那些花灯。</p>
“三姑娘别站在桥边，小心滑到池子里边去。”沈雁忙道。</p>
“不会的。”顾雪窈笑嘻嘻地走到池子中的屋子。</p>
几个婆子正快速地在里边摆放圆桌和凳子，顾雪昭带着丫鬟把酒菜等物送过来，分别摆在圆桌上。</p>
廉重夜和顾之寒，时安站在廊下，看着水面上的花灯聊天，顾雪窈在几张圆桌边来回走动，看有什么好吃的。</p>
“有鱼片粥！”顾雪窈吩咐丫鬟盛一碗鱼片粥出来，转头对顾雪甄道：“长姐，你方才喝了酒，先喝点鱼片粥，身子会舒服些。”</p>
顾雪昭听了，让丫鬟再盛一碗，放到靠门口的那桌。</p>
廉重夜在凌霄楼也喝了酒。</p>
一时菜肴摆放妥当，众人分别落座，文心她们几个也在最里面的一桌坐下一起吃。</p>
顾雪昭小口地吃着鱼肚羹，瞥见廉重夜端起那碗鱼片粥吃着，她脸上不觉得浮起一丝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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