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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甄转过身子,飘洒在她身侧的雪花,让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寒气。</p>
整个院子安静极了,卷过屋顶的风声,呼啸在每一个人的心头。</p>
昆仑刚把马车驶进院子,觉察到不对劲,跳下车辕,同沈雁站在顾雪甄身侧,目光锐利如刀,一一环顾着院子中的掌柜伙计,最后落在左厢房。</p>
顾雪甄清丽的面容上不显波澜,平平问道:“顾掌柜,说吧,什么回事?”</p>
顾祥扑通跪在雪地里,磕着头,“东家,是哥儿的表舅夏嘉礼。”</p>
顾雪甄低垂眼眸,地上的雪落入她眼中,变换成更深重的寒气,“我顾家唯有一个姨母,哪里来的表舅?”</p>
不知是跪在雪地上太冷,还是畏惧,顾祥的声音有些发抖,“小人知道说了会让东家不快,他到底是哥儿生母的娘家人,他来京城办事,借宿几天,小人不好拒绝。”</p>
惊惶之下,他也不敢再自称“我”了。</p>
雪还在纷纷扬扬的洒落,顾祥的头上,肩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雪。</p>
“那两盆罗汉松呢?”顾雪甄又问道。</p>
顾祥抖了一下,头更低了,头上有几片雪花滑落下去,“是,是夏嘉礼说,院中有木,是个困字,不吉利。”</p>
说到后面,他声音低得几不可闻。</p>
顾雪甄吸了口气,笼在斗篷下的双手死死抓着小手炉,指尖被烫伤之处钻心地疼,她却浑然不觉。</p>
她竭力克制着自己,不把手炉砸向顾祥。</p>
身侧的沈雁早已呵斥道:“那可是大娘子亲手种的罗汉松,放这十几年,就为了夏嘉礼一句话,顾掌柜就把罗汉松搬走,眼里还有没有大娘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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