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白鸟泽集训（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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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少常识、笨拙地学习着人类的生活方式。</p>

奈利修有时候也会懊恼，自己知道的实在太少，自己对身体的掌控实在太浅。</p>

人类的身体像一台精密的、庞大的机器，他却笨笨的，这也做不好，那也做得很差。</p>

可现在有人说，束缚他人的，不会成为他的束缚；曾经束缚他自己的，却可以垒成他成长的砖。</p>

明明曾经的他只是希望通过排球这一途径接近稻荷崎的选手，借以完成旁白的工作。</p>

但现在，在大家或担忧或期待的诚挚目光里，他却认真地说：</p>

“我觉得……”</p>

“我做得到。”</p>

将好不容易形成的那点习惯和认知彻底打碎、重塑，然后，彻底掌控自己的身体。</p>

“那就这么说好了！”得到他的同意，宫侑眉开眼笑。</p>

他攥紧了奈利修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灼灼：</p>

“奈利，成为稻荷崎的‘奇兵’吧！”</p>

……</p>

下定决心之后，就该制定训练计划了。</p>

右手扣球嘛，队里的人就可以教，之前奈利修就是这么一点点学过来的。</p>

但要学左手扣球的话……他们就无能为力了。</p>

大家都是天生的右撇子，实在是怎么看怎么别扭啊！</p>

奈利修自己尝试了几次，也觉得怪怪的，次次都以失败告终。</p>

他们的伟大计划差点夭折在起步。</p>

宫侑挠了挠头：“要学左手扣球的话，这不就有个现成的学习范本吗？”</p>

其他人：“对哦！”</p>

他们现在在白鸟泽，同龄人中最厉害的左撇子攻手就在这里。</p>

这样一想，来参加白鸟泽联盟的集训，简直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p>

以前大家说奈利修是牛岛翻版，其实只是在开玩笑，毕竟他们除了力气都比较大，也没什么共同点了。</p>

但现在，奈利修却真的要以牛岛为范本学习。</p>

赤木路成感叹：“这下奈利真要变成牛大炮的翻版了。”</p>

“别这样说，”宫侑翘起尾巴，骄傲地晃了晃，“奈利可以左右开弓，牛岛做得到吗？”</p>

就这样，奈利修又领到了一个“观察牛岛”的任务。</p>

基础的训练还是有必要继续的，但在对手是白鸟泽、且牛岛有上场时，奈利修就会搬块小板凳，坐在教练旁边观察牛岛若利的动作。</p>

黑须教练也得知了宫侑提出来的设想，很赞同奈利修进行新的尝试，发现奈利修眉毛皱起来、似乎是产生了困惑的时候，还会耐心地为他解答疑问。</p>

说起来，以观众的视角观看牛岛若利的扣球真的是一种享受，“暴力美”这三个字在这座大炮扣球时展现得淋漓尽致。</p>

这种时候，奈利修就会紧紧盯着他，观察他肌肉发力的情况、肌肉线条的走向。</p>

起跳时鼓起来的腿部肌肉，腾空时舒张的背肌，扣球时一起爆发的腰腹、肩膀和手臂。</p>

还有扣球之前的走位、预备动作和起跳的位置……</p>

意图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p>

但奈利修觉得这还不够。</p>

为了深入了解左撇子的世界，他不仅训练的时候盯着牛岛，走路的时候盯着牛岛，连吃饭的时候也盯着牛岛。</p>

有时候，牛岛若利似乎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直白的视线，会回头来看。</p>

天童觉也会回头，先是看奈利修几眼，再笑嘻嘻地和牛岛说些什么。</p>

被当事人抓包，奈利修也不慌张，只是淡定地将视线收回来，等牛岛若利转过头去，再光明正大继续盯。</p>

有时候稻荷崎众人都觉得他做得太明显了，可牛岛本人又没有提出意见，就也没有阻止，只是隐晦地让奈利修动作隐蔽一点。</p>

当晚下训的时候，奈利修听到天童觉和牛岛若利说等下要去洗澡，也回宿舍收拾好衣服，端着脸盆要去澡堂。</p>

就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宫侑拉住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满脸纠结地说：“奈利，洗澡的细节就没必要特意观察了……”</p>

奈利修眨了眨眼，用一种非常无辜、非常清澈的眼神看着他：“没有特意呀，我也是去洗澡的。”</p>

宫侑差点就信了，路过的尾白阿兰听见他们的对话，特意把脑袋探进来，再三叮嘱：</p>

“千万不要在洗澡的时候观察人家啊，很失礼的！！会被当成变态的！！”</p>

奈利修有些遗憾：“哦……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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