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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甚至不敢看秋叔岐的眼睛，她从前那般希冀，秋叔岐虽说她没志气，却总鼓励她，如今她一句不能回答，岂不是将从前那些豪言全都吞了回去。</p>
可现在被魏修捉了回去，未来只有黑暗，春晓有些发自内心深处的疲惫，她想要放弃，却不敢看秋叔岐，正如她不敢看自己的心。</p>
听到春晓的答案，秋叔岐似乎并不意外，他扫了魏修一眼，吐出最后一句话。</p>
“你究竟是什么模样？”说完秋叔岐笑了起来，笑中带泪：“我蠢笨至此，秋冬两季都不曾发现你是女儿身。”</p>
魏修当即站出来：“舅舅，后宅内眷容色岂能轻易得见？”</p>
“还请舅舅见谅。”</p>
秋叔岐的声音已恢复往日淡然：“宣明，我是你舅舅，你又说常吉…”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薛氏又是你的人，我自然可以一见。”他笑着摘下荷包：“难不成舅舅还能亏待了你？”</p>
“见面礼我都早早备下了。”</p>
春晓心中愧疚，秋叔岐当真待她极好，从不曾逼迫她做什么事情，先前虽有厉声，最后到底为她妥协，这样的人， 她也想坦然相见。</p>
甩开魏修的手，春晓张望却没见到水，只有银雪覆盖大地。</p>
春晓跑到院中香炉旁，捧起白雪在脸上使劲擦着，魏修见状再顾不得和秋叔岐争执，跑了过去：“你这是做什么？也不怕冰。”</p>
魏修想要拦下春晓，一是担心她受凉，二也是生了醋意。</p>
在魏修看来，春晓肯为秋叔岐擦去脸上遮掩，和向秋叔岐表明心迹没什么两样。</p>
这怎么能行，她还从不曾这样待他。</p>
可魏修哪里拦得下春晓，她动作匆匆，被冰雪冻得浑身发抖，却不肯停下，最后用袖子使劲擦去颜色，终于露出了本来容貌。</p>
漫天飞雪之中，女子眉目如烟，多一分太艳，少一分则淡，殊色至此，世所罕见。</p>
春晓走到秋叔岐面前，露出属于她自己的笑容，不掺杂半分拘谨：“秋三爷，你可看清楚了吗？”</p>
秋叔岐手中荷包流苏无风而动，他定定看着春晓，却不是想知道她究竟如何貌美，他只是想知道那双眸子的主人是什么模样，他只是不舍那双眸子。</p>
“嗯。”秋叔岐递出荷包：“极好。”论是不是常吉，她都是极好的。</p>
秋叔岐话音刚落，魏修就将人带走，只留下秋叔岐三人。</p>
“时候不早，我们也早些回去休息吧。”秋叔岐早已恢复往日模样，再不复‘常吉’在时情不自禁，他咳了两声，缓步离开。</p>
彭昱也要走，却被彭季宁喊住：“明卿。”</p>
“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p>
彭昱脚步一顿，却不曾转头。</p>
暗夜之中，彭昱声音也露着寒意：“四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p>
“只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我也无能为力。”</p>
“诶。”彭季宁站在原地看着彭昱走入风雪之中，幽幽叹气，情字难解。</p>
见人走后，净心才捂着了空的嘴从佛像后绕了出来，魏修刚来他们就到了后门，还没等他们走出来，春晓是女子的事情就把他们震在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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