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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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流逝，彭昱站在远处的身影许久不曾动作，直到为春晓探脉的大夫终于收回手看向彭昱。</p>

大夫十分客气，拱手行礼：“彭大人。”</p>

“曹大夫。”彭昱与曹大夫相熟，这几年来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找他。</p>

见曹大夫不说话，彭昱僵立许久的身体终于走了一步：“不必隐瞒，如实说来。”话虽如此，他看向春晓的目光中已有八分疼惜。</p>

望闻问切是大夫的拿手本领，曹大夫自然能看出彭昱对床上女子的在乎，他怎么敢直接了当说出口，暗衬一会，走至彭昱身侧：“彭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p>

彭昱恍然大悟：“自然，请。”不知不觉间他待曹大夫更为客气。</p>

彭昱主屋分里外两室，春晓所在为内室，主要用于安睡，外室则有茶室圆桌，可用来待客。</p>

离开内室，曹大夫脸上为难神色越发明显，他再次拱手：“还请大人原谅小人学艺不精。”他医术不错，经常为永兴城内官员和家眷探脉，知道彭昱是个脾性好的人，可这样的人他是官，而他曹某人是民。</p>

民与官从来都不是一处人。眼瞅着这位彭大人如此在意那女子，曹大夫暗叹造孽，手一搭上去，他就发现这脉不对，明明是青春正盛的年纪，为何脉相上气血两亏，竟有绝孕之相？</p>

这世上自然也有女子气血不足，难有孕事，多半都是胎里太弱，或是年岁偏大时追求弱柳扶风之美所致，而今日脉相并非气血不足，而是气血被人生生破掉。</p>

这是虎狼之药！乃青楼女子避孕所用！</p>

可……曹大夫又很明白面前这位彭大人的确洁身自好，他为彭昱探脉几年，自然明白这位曹大人还是个童子身，不可能和青楼女子待在一处。</p>

若是这样，这女子的药怕事另有隐情啊！</p>

曹大夫不再隐瞒，凑至彭昱身侧，将探脉所得说得一干二净。</p>

“虎狼之药…青楼…亏空…难有孕……”一字一句，彭昱听得清清楚楚，可连在一起他却怎么都不明白。</p>

什么叫用了虎狼之药，什么叫精气耗损，气血两亏，什么叫难有孕？</p>

这样形容词如何能出现春晓身上？</p>

曹大夫眼瞅着彭昱脸色越来越黑，也忍不住发抖，不如不说这么清楚，免得彭大人生气找他撒气。</p>

可不说清楚，万一彭大人找他看病，他岂不是将自己推到火坑里？</p>

这病，根本没得治！</p>

“可有良药？”彭昱轻轻开口，似乎并不抱有太大期望，在裕王封地所在还能混得如鱼得水，彭昱察言观色功夫不比任何人差，早在曹大夫说出难字时，他就料到答案。</p>

果然，曹大夫摇头的动作一点不含糊。</p>

尽管如此，彭昱还追问道：“不能先开几副药调理身子吗？”</p>

曹大夫继续摇头：“若老夫诊断无误，这位姑娘先前也曾用过一些药，可无半分作用。”</p>

“请大人见谅，虎狼之药并非是药，而是毒。”</p>

“此毒无解。”</p>

曹大夫离开时忍不住擦了擦冷汗，也不敢收阿方递来的诊金，直到彭昱的声音传来：“曹大夫今日辛苦，阿方，去将我的药瓶拿来，劳烦大夫帮我做些安神药丸。”似乎没什么奇怪，可阿方动作一顿，那是金瓶，是彭昱前些日子所得，图个新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