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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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也不是，吐也不是。</p>

连翘憋红了脸，一不留神，不小心吞了下去。</p>

“……”</p>

这算什么，间接和他亲了吗？</p>

太可怕了，连翘不停地用袖子擦嘴：“你怎么不早说？”</p>

陆无咎不咸不淡：“谁让你动作那么快。”</p>

连翘现在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不过在杀他之前，她得先清理干净自己。</p>

就在她纠结到底是去找个溪边洗洗嘴，还是干脆洗洗胃的时候。</p>

陆无咎微微勾唇：“我记错了，我喝的是另一杯，你这杯没动过。”</p>

连翘：“……”</p>

耍她是吧？</p>

她噌的冒了火，抄起佩剑就朝陆无咎砍过去：“我今日非得杀了你！”</p>

奇怪的是，一向喜欢三招破敌的陆无咎今日却动也不动，连翘头一回把剑架在了陆无咎脖子上。</p>

连翘难以置信：“我竟然赢了？难不成你当初测灵脉时有假？”</p>

然后便听到一声无情的冷嘲。</p>

陆无咎吐出几个字：“……是我用不了法力了。”</p>

连翘大喜：“你没有法力了？”</p>

陆无咎：“……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不应该问问原因？”</p>

“那是别人。”连翘嘴角翘的几乎压不住，“对你，我没放鞭炮已经是大发善心。”</p>

紧接着她飞快盘算起来：“我得把这个消息昭告天下，首先就是告诉你在清屏山的死对头，还有那些被你气跑的师姐师妹们……哦等等，还有那位给你送过情书的师弟。”</p>

她阴阳怪气：“我猜，他们一定会很乐意看到你手无缚鸡之力没法反抗的样子。到时候一个一个来也就罢了，万一……一起围过来，哎呀，那可怎么受的了呀——”</p>

连翘得意洋洋的要冲出去，陆无咎却叫住了她：“站住，你确定要走？”</p>

连翘回头，笑眯眯：“怎么，你怕了？那也好办，你叫我三声姑奶奶，再作三个揖，然后高喊'姑奶奶天下第一'，我就饶了你，保证谁也不告诉，怎么样？”</p>

陆无咎唇角一扯，划过一丝冷嘲。</p>

“……没出息。”</p>

十八岁和八岁的时候提的要求一样。</p>

他以为她至少没那么幼稚了。</p>

连翘大怒：“那就别怪我了！”</p>

说罢，她抬脚便走，然而刚走到门口，腿一下就软了，不得不扶住门闩。</p>

“……你不是没法力了吗，对我做什么了？”</p>

陆无咎闲闲地坐下来品起了茶：“这话不该问你自己么？”</p>

连翘咬牙：“我干什么了，难不成我会暗算自己！”</p>

陆无咎瞥她一眼：“可不就是你自己么。”</p>

连翘沉默了，这……嗯，好像的确是蛊毒发作的症状。</p>

难不成，这蛊毒的发作条件是离陆无咎的距离么？必须离他够近才能抑制发作？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p>

她脱口而出：“我明明放的是天下第一痒痒蛊，不是这个鬼东西！”</p>

说完连翘立马捂住嘴。</p>

下一刻，陆无咎慢悠悠抬头：“哦？天、下、第、一？难为你如此费心。”</p>

连翘恨不得封住自己的嘴，一扭头又气冲冲地出去，然而，她每多走远一步，脸上的红晕便加重一分，心里像有个小爪子一样，在那儿刨啊刨……</p>

这绝对不是痒痒蛊，到底是什么破毒啊！</p>

眼见快失去理智，连翘果断回头，小步小步忸怩地挪到了陆无咎身边。</p>

陆无咎似笑非笑：“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要将我失去法力之事公之于众吗？”</p>

连翘：“我可怜你，又不想说了。”</p>

陆无咎一副懒得理她的表情。</p>

下一刻，连翘忽然看见他指尖一凝，凭空生出一朵火焰。</p>

连翘：“……你不是用不了法力吗？”</p>

陆无咎道：“是用不了，但我又没说对所有人都用不了，只是对你而已。”</p>

连翘：“……”</p>

诡计多端的狗男人！幸好她没冲动，要不然又要当众丢脸了。</p>

至于为什么是“又”，连翘不是很愿回想。</p>

她偷偷试了试自己的法力，果然，对陆无咎也没用。</p>

连翘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p>

陆无咎淡淡道：“这不该问你？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假如你脑子里装的不是水的话，应该学会坐下来好好想想昨天到底放的是什么蛊。”</p>

连翘一屁股坐下，倒也不忸怩。</p>

“本小姐当然比你更想知道。”</p>

当然，她坐下的时候，顺便把屁股悄悄往陆无咎那边挪了挪才能不那么热，然后抄起一本案上的书快速地扇风。</p>

“那什么，昨天我去藏宝阁摸了一个痒痒蛊，然后在小树林猎妖的时候传信给你让你过来，可那蛊一打开，我才发现里面有两只，不知道为什么，一只爬向了你，另一只突然就掉头钻进了我手臂里。我当时以为惨了，赶紧回去拿止痒的药，白日里果然没发作，到了晚上，我担心你，想看看你这边怎么样了，所以偷偷溜进来，谁知道一进来就被你抓住了，再然后，就是你知道的那样了……”</p>

陆无咎一眼堪破：“你不是担心我，是想偷溜过来看戏吧。”</p>

连翘毫不心虚：“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看了我半个月笑话？”</p>

陆无咎冷笑一声：“蠢的可以。”</p>

许久，他揉了揉眉心：“你大约，是错拿成了情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