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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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p>

她一直低着头，氤氲的烛光映在她身上，显得朦胧美好，他都要走了，也不抬头看他一眼，巴不得他快点走，心里有些失落。</p>

沈昭嬑胡乱点头：“走吧，走吧！”</p>

他都要走了，好歹抬头看他一眼吧！齐雍叹了叹气：“我可能要食言了......”</p>

沈昭嬑抬起头，睁大眼儿看他，还没来得及理解这个“食言”是什么意思，齐雍双手撑着窗台，又翻进了屋里，一把将她按在胸前，低头就吻住了她。</p>

沈昭嬑瞪圆了眼睛。</p>

“闭上眼睛。”他嗓音嘶哑，呼吸也急促了些。</p>

沈昭嬑不想闭眼，可双眼就是不听使唤。</p>

齐雍在她唇间重重碾了一遍又一遍，担心继续下去，会克制不住得寸进尺，喘吁着放开她：“我真走了！”</p>

不等沈昭嬑反应，他走到窗牖前，翻身出了屋子。</p>

“齐雍！”沈昭嬑冲到窗前。</p>

齐雍抬眼看她：“舍不得我走？”</p>

“谁舍不得你了，”沈昭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接着又别开了目光，手指又攥紧了掌心里的龙纹墨佩，低声道，“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此义理再生之身也。”</p>

齐雍听得一怔，这是《了凡四训》里的立命篇，大意是——</p>

从前的一切一切，譬如昨日已经死去，以后的一切一切，譬如今日刚刚出生。</p>

能够做到这样，就是你重新再生了一个义理道德的生命。</p>

如同新生。</p>

沈昭嬑为什么突然说这个？</p>

齐雍正要问她，就见她“咣”一声将窗牖关上了，窗牖上映出她一抹倩影。</p>

齐雍站在窗台前：“我记下了。”</p>

沈昭嬑靠在窗牖上，心脏砰咚乱跳，她紧紧攥住五指，不停地对自己说：“太甲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