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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她还好吗？怎么大清早打哈欠？”</p>
“可能是时间没调整过来吧，换班换的，大家也有这样的情况，”钱婶说道，“她没啥事，这几天话都越来越少了，总是看着炉子发呆。”</p>
“这样能行吗？”张秀梅皱起眉头，“再这样下去，不会越来越傻吧？”</p>
“不至于吧，我们又没对她做什么，”钱婶侧过头看了一眼，“你瞧，现在又在发呆，我们也不是没跟她说话，她不搭理人啊。”</p>
“怎么还不搭理人？之前看着就是傻点，人还挺讲礼貌的，”张秀梅也伸出脑袋看了看，“哎呦，看着眼睛都没有神采了。”</p>
就在这时，唐园回了神，看了看炉子，做了她应该做的工作，眼神里自然也有了神采。</p>
钱婶看着这一幕，直接道：“就是闷的，咱们这个活就这样，不能离人，可也无聊的很，你说我回头带着她买些毛线，一起织个毛衣怎么样？”</p>
张秀梅看她：“你自己干自己的，把人带着做什么？”</p>
“织毛衣不是挺好，一心二用，一点不耽误事。”钱婶觉得委屈，她是真的好心。</p>
“哎哎哎，”张秀梅突然推了推她，“你看她在做什么？”</p>
“那是……书？她还看书呢？”钱婶惊讶问道。</p>
另一边，唐园确实拿出了书，将书摊开放在膝盖上，就可以遮盖住她没有神采的眼神。</p>
这几天她不是没有听到锅炉房的人的话，说她呆愣的越来越多，仔细一听才知道，当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另一个身体的时候，这个身体的眼神会逐渐失去光彩。</p>
换句话说，像个真正的傻子。</p>
这可不行。</p>
她可以是“傻乎乎的姑娘”，但绝对不能是“傻子”，前者只是不太聪明，还能做事、能交流、能干活，后者是完全什么都做不了的。</p>
要是真传出她是个“傻子”的消息，她现在这份工作可未必能保住。</p>
所以她特意出去一趟，将前些天淘回来的书带了，装在包里拿到了锅炉房。</p>
这些书她这几天已经看过一遍，没有特别出挑的内容，小学课本对她一个大学毕业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如今拿出来，一来可以借看书来遮盖她出神时呆愣的目光，二来往后做一些超出原主文化水平的事，也不会引起怀疑。</p>
傻乎执拗的人，有的时候在学习上的天赋反而会高一些。</p>
看书没多久，她察觉到钱婶回来的脚步声，特意没有抬头，看书的同时还是要让锅炉房的人养成习惯，不要经常跟她说话，就算跟她说话，站在她面前，她不搭理人也是正常现象。</p>
……</p>
“咋样？”</p>
“小学三年级的课本，还真是在看书，”钱婶与身旁的人说话，“你说她能看进去吗？”</p>
“看不看进去另说，她愿意看就让她看呗，不耽误工作就行，”边上的人低声，“咱们现在可以把毛线都拿出来了吧？她肯定不会去跟外头说什么。”</p>
“不然给她调个位置，让她去角落里？就说给她一个安静的看书环境。”钱婶与身旁的人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p>
锅炉房的工作不忙，其实这些工作一两个人干都没问题，但没有人愿意多干活，闲下的时间不如去做点别的事。</p>
纳鞋底子，补衣服，做手帕，织毛衣……什么都有。</p>
眼看着过了夏天，就要凉下来，又到了要织毛衣的时间，大家就怕有人出去多说，如今见唐园“内向”，自然乐的见这一幕。</p>
唐园再抬头，就听到钱婶跟她说话，说是要给她一个安心看书的位置，立即屁颠屁颠起身拎包，往角落里过去。</p>
感受着大家流露在面上的高兴，她心里也十分高兴，在角落里她就算不低头看书，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眼神恍惚的问题。</p>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古人诚不欺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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