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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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尘土飞扬，却遮不住众将士身上之银甲，手中之兵刃。</p>

他们此一去是为保家卫国而去，胸中自有一腔热血，个个脸上都带着必胜的坚毅。</p>

对上宋言汐那双灼灼发亮的眸子，墨锦川突然回想起自己当年第一次出征时，激动的模样比她更甚。</p>

直到举着帘子的手泛酸，宋言汐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收回视线。</p>

一转头，正对上一双黝黑深沉的眸子，眸间满是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p>

四目相对，一时相顾无言。</p>

宋言汐微抿唇，率先打破二人之间略显怪异的氛围，直言道：“我与安王今日乃是初见。”</p>

墨锦川回神，眼神略有些意外。</p>

想明白宋言汐这是在向他表忠心，他眉头紧蹙，“难道在宋姑娘眼中，本王竟是如此肚量狭小之人？”</p>

宋言汐自知理亏，歉声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王爷莫怪。”</p>

她迟疑片刻又补充道：“今日安王的行径，似是与我早就相识，难免惹人误会。”</p>

墨锦川眸色暗了暗，“二哥性子如此，自来熟，同谁都能说上两句。”</p>

宋言汐点点头，十分敷衍道：“原是如此，看来是我误会安王殿下了。”</p>

她摆明了，并不相信这套说辞。</p>

算上刚出生的小皇子，皇上膝下一共九子，可如今仍存活于世的不过六人，留在京中的五人。</p>

继后膝下无子，宣德帝的长子又死于当年兵祸，既无长又无嫡，所以这太子之位连同这位刚出生的九皇子，兄弟五人皆有可能。</p>

墨锦川的双腿未伤之前，在立太子一事上呼声最大。</p>

再之后，是贵妃娘娘所生的宁王，于春日狩猎之时为宣德帝挡了刺客一箭，伤及心脉一直在府中疗养。</p>

关于立储一事，朝堂之上的群臣大致分为三派。</p>

除左相为首的中立一派外，其余支撑墨锦川和宁王的朝臣另分两派，每日在朝堂之上暗暗较劲，等着自己所拥护之人伤愈那天。</p>

只是比起伤在腿上不良于行的墨锦川，众臣更看好对宣德帝有着救命之恩的宁王。</p>

毕竟，大安未来的君主可以体弱，却不能身有残疾，否则如何威慑对他们虎视眈眈的诸国？</p>

对于安王的传闻，宋言汐知之甚少。</p>

但是有一点，她能确定。</p>

他若真如表面这般简单，绝对不可能做到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同时说动两方势力，举荐他为太子。</p>

便是右相见自己的外孙无缘帝位，左相也绝不可能答应。</p>

尤其是他才刚刚查完贪腐回京，官员之间派系错综复杂，无形之中不知道开罪了开罪了多少人。</p>

只是其中究竟发生何事，宋言汐就不得而知了。</p>

昨夜几乎一夜未睡，马车一路晃晃悠悠，晃得人眼皮沉重恨不得大睡一觉。</p>

可就这么坐着睡，万一中间有个颠簸什么的，人还不得直接飞出去？</p>

看出宋言汐的窘迫，墨锦川浅笑道：“宋姑娘若是困了，可以将靠背的挡板放下来，座椅底下有干净的毯子。”</p>

听到他提醒，宋言汐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坐的位置大有玄机。</p>

只是让她当着他的面躺着睡觉，未免太难为情。</p>

不等宋言汐开口婉拒，就见墨锦川从衣袖里取出一条三指宽的布条，自顾自蒙住了眼睛。</p>

“王爷，您……”宋言汐被他的举动惊到，竟没反应过来去阻止。</p>

墨锦川淡声打断她，“宋姑娘无需多言，待晚些本王入睡之时，还要劳烦姑娘守夜。”</p>

“这是自然。”男女有别的道理宋言汐还是明白的。</p>

这一路少则半月，她便是铁打的身体，也绝不可能坐着撑到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