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饕餮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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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温孤身一人在宅邸深处提着护院用的长棍挥动，以棍代枪宛如盘龙在身，如臂驱使，短短一月之间他已经宛如练枪十载的老师傅。</p>

玄明枪分三重，明劲，内劲，玄劲。</p>

前两则与凡人武学一般，明劲是全身筋骨皮肉发出的力量，内劲是将力量集中一点的发力技巧。而玄劲已经触及修行，需要配合真气，发出一种通过武器并发的‘气’，也称之为罡。</p>

他还处于第一阶段，明劲。</p>

玉清道基每时每刻都在强化他的肉体，明劲甚至不需要连自然而然就有了。可内劲却需要苦练，需要他去摸索，去熟悉。</p>

顾温现在已经摸到内劲的门槛，舞枪十次有一次能发出内劲。据那些江湖武师所言，他现在估摸已经有名家水准，内劲可以称得上宗师。</p>

他本想慢慢练，留着天髓给道基，毕竟只有道基能提供比较实质的提升，同时也是最难以修行的。</p>

可如今计划赶不上变化，战乱距离自己越来越近。</p>

前世安史之乱从安禄山起兵到长安沦陷不到一年，而大乾不是大唐，它要比唐朝更加脆弱。</p>

一个末代王朝的灭亡往往只在一瞬间，此前积累的一切矛盾与病根会宛如洪水一般席卷而来。小到路边小贩被官吏打骂，大到苛捐杂税以至家破人亡，就如大乾将前后十年的税收完一般。</p>

天下百姓会记住前十年的苦楚，更会恐惧往后的苦难，如今只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p>

起初顾温认为超凡力量或许能改变，可最近所见所闻以及与郁华这位仙子的接触，超凡力量在大乾是受到极大的限制的。它不足以抵挡历史的车轮，大乾的灭亡是必然的。</p>

决定王朝灭亡的从来不是史书上的王侯将相，而是无数不会出现的史书上的百姓。</p>

顾温不想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溺死在这场时代的洪流中。</p>

命格震动。</p>

【天髓二载】</p>

这是最近一个月攒下来的，不知是太府寺内部发现倒卖问题，还是自己买的太多了，导致药果供货越来越少。</p>

天髓如火，玄明枪不同于其他两门仙法，刹那间便化为清气，没入丹田，随着运转的真气走遍全身。</p>

一道虚幻身影出现，持枪纵横沙场，七进七出，无一人有一招之合。</p>

他如我，我如他，恍惚间好似自己纵横沙场，无需经历厮杀，举手投足间便已经带着烈烈杀气。</p>

玄明枪内劲，成！</p>

玄明枪玄劲，成！</p>

真气凝聚一枪刺出音爆不止，垂帘与烛火舞动不止。</p>

顾温本以为已经结束，刚想吐气调息，可紧接着一股更加猛烈的真气从丹田爆发，本应该已经被完全天髓炼化的玄明枪法泛起一点金光。</p>

天髓八载领悟玉清心法，天髓二载领悟玉清剑诀，而对于玄明枪显然已经超过了。</p>

玄明枪影持枪立于前，顾温莫名冒出一丝丝班门弄斧的傲然，他已超越原本的玄明枪。</p>

一枪出，玄明枪破，猛烈的枪罡轰开房门，其门后的江富贵好似被人推了一把，一脚踩空跌了个狗吃屎。</p>

他并未看到通过房门，一杆大枪泛着血色，如油墨般的真气覆盖长棍化作枪头。</p>

顾温一吐气，一切超凡之物收敛，枪头消失化为棍。</p>

或许他又摸索出了天髓的另一个用法，当领悟达到极致，那么自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促使原有的法门更上一层楼。</p>

玄明枪第四重，玄罡外附！</p>

【天髓耗尽】</p>

顾温并未实战过，但命格给予的感悟应当我比自己实战更加清晰。玄罡外附的作用在于提供硬度与“震力”，前者好理解，后者则是玄明外罡时刻保持一种震动，一切与外罡接触的物品都会被其影响。</p>

而冷兵器对碰之中，振动极有可能导致武器脱手，面对甲胄有一定无视防御的能力。</p>

不过顾温更喜欢硬度，这意味着自己随手拿根棍子都有战斗力。</p>

他右手扶在椅子上，体内真气猛烈消耗，暗红色的外罡附着在椅子上。消耗比长杆武器多，且振动消失了，外罡变得极其缭乱。</p>

“跟枪区别过大玄明外罡就失效了。”</p>

——</p>

江富贵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顾温从屋内走出来，眼见对方手中的长棍，露出惊讶的神色。</p>

“爷，您这是在练武吗？我还想你怎么突然往这偏院跑，周围还没有护院，要是出了点什么时候该如何是好。您要是实在信不过那些王府亲卫，我给您找几个水夫，他们家家户户都靠着您吃饭，一定靠谱。”</p>

“哎呦爷，您这一身腱子肉是怎么炼的，这才几天呀。”</p>

身材矮小的江富贵跟着顾温后面叽叽喳喳，顾温来到院落的水缸旁，脱下上衣擦拭汗水，冷水泼撒在皮肤上竟冒起一缕缕热气。</p>